個右臂上並沒有毛髮包裹而且十分乾淨,連一絲痕跡都沒有。而那具被我扔在地上的清朝男屍雖然還處於披頭散髮的狀態,但他後腦的頭髮已經因為年代久遠所剩無幾,別說是整個右臂,就連我一直右手都包裹不全。
我心生奇怪,腦門上起了一層冷汗,試探了扯了扯其中一根頭髮。那些頭髮已經發黃枯燥,被我輕輕一拽便直接碎成了幾斷,完全沒有了剛才與我相互拉扯時的那股韌性。我皺眉頭回憶了一遍,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些詭異的毛髮到底是什麼時候從我胳膊上無聲無息徹底消失的。
正當我盯著面前這具屍體發呆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噠噠’的腳步聲,同時還有人在相互說話。我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不由得面露苦相。若是這個狀態被人撞見,那百分之二百會被認定為偷屍的賊人,我遇到的那些詭異毛髮之說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
為了不給李曉欣和自己找麻煩,我快速掃了一眼四周,最後抱起地上的屍體躲進了最靠近樓梯口的一臺巨大辦公桌下邊。我剛剛躲好,外面的人也已經走了進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跟著響起:“又白忙活一天,你說王博士這個方法到底能不能行,這都挖了快三天了,除了土還是土,我看咱們要白費力氣了。”
另一個回答他的聲音明顯十分乾練,應該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別抱怨了,上次那批古董不也是王博士找到的麼,他是負責人,咱們做好本職工作,幹活就是了。”
“我這是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前提下發表一點自己的意見,無論誰負責,能快點把這座墓忙完,咱們不都能早點回家嘛。天天跟這些破瓶子爛罐子打交道,這是要把人逼瘋啊!”
“行了,誰讓你當初學的就是考古。再說這些可不是破瓶爛罐,要知道這裡邊的東西隨便拿出一個就能值個十萬百萬的,有更加稀少的,沒準都能有八位數那麼多!”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樓梯口,我琢磨著他們肯定是剛剛工作完畢,現在準備上三樓回房間洗個澡好休息。
但事實跟我想的多少有些出入,兩人走到樓梯口後並沒有直接向樓上走去,而是在我所藏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兩人一左一右把桌下的兩個出口堵了個嚴實!我在心裡暗暗叫苦,你說整個一層幾十個辦公桌,你們座那個不好非得做這個。這下好了,只要他們不走,我就得趴在地上跟這具清朝男屍‘緊緊相依’了……
兩人坐在桌前,中年男子似乎在寫著什麼東西,鋼筆劃過白紙的聲音不停在桌下回響。右邊的男子消停了一會,隨後又開口問道:“曹哥,這些古董不能吃不能用的又沒什麼特殊功效,為啥這麼值錢啊?”
那個叫曹哥的稍微頓了頓:“虧你還是學考古的,這都不知道,古董是一種代表歷史的東西。它們都是古人智慧的結晶,有些物件甚至連現在技術都製作不出來,已經成為絕版。正所謂物以稀為貴,世界上就這麼一個,你說值不值錢。”
那男子嘿嘿一笑:“世界上就只有一個我,那我豈不是也很值錢,嘿嘿……”
曹哥輕笑一聲:“古董歷經千年只要儲存完好依然能保持原態,倒是你,若是也被包成木乃伊放上一千年,確實也能變的價值不菲。”
兩人在上邊你一言我一句聊得熱火朝天,我在辦公桌底下卻是受盡了折磨。最初我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忽然發現旁邊那具清朝男屍竟微微有些腐臭的味道,並且這種味道還在慢慢變濃,從最初的一點點變的讓人作嘔連連。
辦公桌外的兩人似乎也有所察覺,青年男子伸著鼻子使勁嗅了嗅:“曹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曹哥手筆不停,一邊繼續寫著東西一邊答道:“什麼味道,飯香味?現在可還沒到飯點呢,餓了你也得忍著。”
青年男子又在空氣中聞了一下:“不是飯香味,好像……好像是臭味,跟咱們在墓裡聞到的那股子屍臭味差不多。”
曹哥哈哈一笑:“你這是典型的職業病,沒事,想當初我像你這麼大剛剛來到考古所的時候,成天晚上做噩夢,夢見那些屍體全都活過來找我,最後時間長了對這些也就免疫了。”
青年男子‘哦’了一聲:“幹什麼都不容易啊,不行,我得去洗個臉清醒清醒。”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我趴在辦公桌下,味道比外邊要更濃好幾倍,雖然我用袖子緊緊捂住了口鼻,卻還是不止一次被燻的差點吐出來。青年男子走後,我連忙將腦袋探出去深吸幾口外邊的空氣。雖然辦公桌底部與外界沒有多少東西遮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