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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仔細翻看。只聽秦文廉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新政府的成立勢必會遭到主戰派的反對,而這份東西也不可能永遠塵封在機要室裡。所以,汪先生指派我仔細研究《日汪密約》的每一條每一款,為其尋找法理依據。更重要的是,新政府成立後,修憲勢在必行,由於這份密約的存在,我們的憲法裡定有諸多禁忌,這也是我現在研究的課題。小泉先生,您說這是不是公事呢?而且是很重要的公事!”

小泉放下檔案,為自己適才的衝動略微感到尷尬,“秦先生,您這份工作為什麼沒有提前和我打招呼?”

秦文廉不冷不熱地說,“《日汪密約》是機密檔案,我做這樣的研究當然也是機密的。新政府修憲也要向你彙報嗎?看來小泉先生,您該給我定一個行為準則才對啊!”

這時,只聽到書房裡傳來一聲響動,秦文廉的心立刻提到了舌根,石井和小泉也作勢要衝上樓。幾秒後,只見秦太太扶著秦嵐出來,秦嵐一手拿著酒瓶,已經醉了過去。

秦文廉問道,“怎麼了?”

秦太太無奈地說,“還不是嵐兒,她又喝多了。”

劍·諜 第九章(11)

小泉看了看醉醺醺的秦嵐,微微欠身,“對不起,秦先生,看來我來得也不是時候。告辭。”說著,就要離開。

秦文廉卻突然叫住他,“小泉先生且慢走。您剛才說我要將《日汪密約》拍照備份,這樣的罪名和嫌疑,我秦文廉是擔當不起的。您不如今天就把我家裡搜上一搜,也好給我一個清白。”

小泉轉過身看著秦文廉,只見秦文廉一副大義凜然、理直氣壯的樣子。他淡淡地笑了笑,“不必了,秦先生,您對新政府的忠誠,是不容置疑的。打擾了。”

聽到小泉的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秦文廉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秦嵐也長出了一口氣。

6

從盧光潔被殺後那幾天開始,向非豔身體就一直顯得不太好,後來有段時間又沒事了,因此向非豔也一直沒放在心上。這幾天,她的身體似乎愈加不聽使喚了,這天早晨更是嘔吐不止。本來馮如泰打算帶著向非豔去看看醫生,可卻被她拒絕了——現在這種時候,他們兩個人一起拋頭露面不太合適。

馮如泰望著向非豔獨自離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這算什麼呢?連陪自己心愛的女人去醫院都成了奢望。

他正獨自坐在古董店的二樓悲嘆著,只聽樓下傳來朗朗京劇聲,“楊林與我來爭鬥,因此上發配到登州……”這聲音一聽就是祝炳卿的,唱的是《三家店》的戲詞,這段戲文大抵是說,隋唐時,楊林因程咬金等聚義瓦崗,怒提秦瓊至登州問罪。

馮如泰聽到這兩句,想起自己曾送祝炳卿那對秦瓊門神畫,他又仔細品了一下祝炳卿的意思,立刻滿臉堆笑地走下樓,道,“炳卿兄,唱得好啊。”

祝炳卿望了馮如泰一眼,顯然,經過這幾日的調查,他已經將碼頭失火案的來龍去脈摸得一清二楚了,“馮老弟,我這戲就快沒法唱了。”

馮如泰揣著明白裝糊塗,“哦?這話怎麼說啊?”

祝炳卿淡淡一笑,“那天一晚上,租界裡著了二十場大火!當時我這巡捕房探長可是焦頭爛額啊。”

馮如泰聽了,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我聽說,燒的都是空房子和空廠子,好在沒有一個人傷亡啊。”

祝炳卿眉毛一揚,“聽你這話,我還得心存感激了?”

馮如泰急忙說,“哎,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炳卿兄為了一方百姓安居樂業,晝夜操勞,我們該感謝您才對啊。”

祝炳卿嘆口氣,“馮老弟,咱們倆之間是有交情的吧?”

馮如泰點著頭說,“那是當然。”

祝炳卿輕輕拍了拍桌子,“你不就是想燒日本人的假鈔嗎?你提前和我說一聲,也不用害得我東奔西跑這一夜啊。”

馮如泰尷尬地笑了笑,“是啊,這要是真錢誰還捨得燒啊?我就打發人給您送到府上去了。”

祝炳卿笑著擺擺手,很顯然,他只是來確定那火究竟是不是馮如泰放的,而並不是要追究他的責任。此刻他見馮如泰坦然承認,就笑著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了。

馮如泰知道,祝炳卿要把這麼大的事情在巡捕房壓下去,一定很費力氣,於是心中十分過意不去地說,“炳卿兄,我……多謝炳卿兄了。”

祝炳卿離開古玩店時,一個老者正好信步走入古玩店。他拿出來眼鏡戴上,對店裡的東西一一觀看著。小韋在一旁熱心地陪著,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