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出來。”
馮如泰一看這份手諭到了小泉手裡,非常驚訝,“他怎麼說的?”
小泉說道,“他說有軍統的特務找到他,用這份東西交換《日汪密約》。他還說是不會和重慶方面合作的。”
馮如泰一聽,只覺得如鯁在喉,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焦躁地在屋子裡來回走動,情緒很激動,一邊走,還一邊喃喃自語,“怎麼回事?怎麼搞的?哪裡出問題了呢?怎麼會這樣啊?這個老東西怎麼,怎麼變卦了呢?”
小泉寬慰他道,“馮先生,在這個問題上,我是一貫相信你的。秦文廉手裡一定有密約的膠捲,而且他今天只交出了這份手諭,卻沒有出賣唐冠樵的姓名和接頭地點,說明他還是有二心的。”
馮如泰生怕小泉懷疑自己與他合作的誠心,信誓旦旦地說,“小泉先生,請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把秦文廉手裡的膠捲弄出來的。”
小泉自然聽得出馮如泰話裡意思,笑著說道,“馮先生,您的努力是不會被皇軍埋沒的。”
2
自從方滔出事後,慕容無瑕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許多,她想起那次送秦嵐出城的晚上,秦嵐曾對她說過的話——很多事情是要經歷了以後,甚至是付出代價以後才會感覺得到的。
是的,成長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是這個代價,對慕容無瑕來說,過於沉重,過於徹骨。
她一身黑色素裙,默默地站在方滔墓前,仔細地把灰塵掃乾淨,更換掉乾枯的花,又上了三炷香。她閉上眼睛,輕輕撫摸著方滔的墓碑,用指尖在冰冷的墓碑上畫著方滔的樣子。方滔離開後,她曾畫出過無數張他的素描,但全部都撕掉了,因為她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畫,都畫不出方滔真正的樣子,畫裡的臉永遠那麼不真實。
她在墓碑前逗留了很久,終於深深撥出一口氣,依依不捨地離開。
墓園外面是一個僻靜的街道,門口有幾個擺攤賣香燭供品的,還有幾個黃包車車伕在等生意。等在門外的兩個青幫弟子見慕容無瑕出來,急忙迎上去,“小姐,回去吧?”
慕容無瑕點點頭,幫會弟子一招手,“黃包車!”
立刻有三輛黃包車跑過來,其中一個飛快地停到了慕容無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