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方滔放下顯影罐,去將鴿子抓了過來,從腳環上取出一個小紙條。
慕容無瑕順手拿起了顯影罐,好奇地開啟,方滔回頭看到時,已經晚了,只聽他大叫一聲,“別動。”
慕容無瑕不明所以地站著,只見方滔衝過來,怒喝道,“你?我讓你開啟了嗎?”
慕容無瑕心裡知道自己可能闖禍了,但還是嘴硬道,“你也沒說不能開啟啊?”
方滔怒氣衝衝地說,“今天拍的照片全白費了。”
慕容無瑕一聽,“啊?要不明天我再帶你去拍吧?”
方滔大吼道,“明天碼頭上的貨都運走了,我們還拍什麼?”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慕容無瑕這樣說過話,她一方面深知自己闖禍了,另一方面又覺得委屈萬分,於是跺跺腳,含著眼淚跑了出去。
方滔嘆口氣,他覺得像慕容無瑕這樣從小就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根本就無法適應真正的地下工作。他看不出她有什麼信仰,彷彿一切都是為了好玩。這個大小姐一不能忍,二不肯受委屈,最重要的是,一遇到難題就哭著鼻子一走了之。
方滔將僅存的幾張照片從顯影池裡夾出來,掛在晾照片的繩子上。這些“倖存者們”對慕容無瑕倒是偏愛——其中幾張能部分正常顯影的照片,都是慕容無瑕的,但那張慕容無瑕和小泉的合影,卻只能看到小泉的臉。方滔緊緊盯著那張偽善的臉,將目光嵌入他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神中一路順藤摸瓜,探進他的心裡,搞明白他和他的政府對自己的同胞和自己的國家到底有怎樣的野心和陰謀。
到了晚上時,慕容無瑕又火急火燎地來了。她揹著畫板大咧咧地闖進來,進屋後直接奔桌子而去,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地灌進嘴裡,全然沒有上海名媛的樣子。
方滔很奇怪,他把門關嚴,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慕容無瑕放下杯子,用袖子直接擦擦嘴,於是本來就斑駁的口紅愈加斑駁了,但她似乎毫不在意,而是有幾分得意地說,“你不是說明天碼頭上的貨就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