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凱文自然是一無所知了。
拿過那張俄文寫成的行程表,李海直接抓瞎,掃了一眼記住啥樣之後,就還給凱文:“我又看不懂!你幫我說說吧,寫了什麼?”心裡發狠,這忒麼語言學一門還真是不夠用啊!這次引渡凱文成功,回去以後,程家大概就掀不起任何風浪了,自己回了之江可得好好用功,把能學的語言都學了,弄個二三十門語言在身,那真走遍天下——至少是天下大部分國家都不怕了。
凱文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李海是不是裝的,接過來解說。原來斯米爾諾夫安排了三種行程,分別是從這裡乘汽車前往摩爾多瓦首都,然後在那裡搭乘航班直飛巴黎,下飛機以後,可以不從閘口出關,而是透過買通好的渠道,直接從跑道上出機場。這一條路,是斯米爾諾夫販賣質素最高的婦女時才會動用的渠道,好處就是旅程比較短也比較舒適。
李海卻一下子就聽出來,這個計劃的隱藏缺點,要是俄國人想要動自己的話,上飛機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機會,自己就算本事再大,還能大得過飛機從天上掉下來的威力嗎?倘若俄國人直接從摩爾多瓦劫持了飛機,讓飛機迫降到莫斯科去,自己到時候一下飛機就面對無數軍隊,也就只有乖乖投降等死的份兒了。
他不動聲色接著聽下去,第二條路線則是從德涅斯特河乘船走,到了土耳其伊斯坦布林換乘別的船隻,前往法國馬賽港,再換乘火車去巴黎。這條路是斯米爾諾夫最常用的婦女通道,運輸量大又便宜,還不容易被查到,水路運輸向來就是監管的難點,那些船上都經過改裝,有專門的隱蔽艙室可以供偷渡客們藏身,沿途的水警們怎麼查?
這一條,看上去很不錯,其實殺傷力更大,斯米爾諾夫只需要將船的名字告訴俄國人,估計自己一出海就會面對黑海艦隊的攻擊吧?平時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俄國和烏克蘭正在越鬧越兇,焦點所在就是黑海艦隊所駐紮的克里米亞,烏克蘭海軍也擁有幾條戰艦在黑海上。到時候只要把事情的責任推到亂軍頭上,誰還能咬到俄國人的屁股?
至於第三條,聽上去倒是比較麻煩,他們要驅車經過摩爾達維亞和摩爾多瓦,進入羅馬尼亞,最後抵達希臘,從這裡換乘火車,經由慕尼黑最終抵達巴黎。聽上去非常繁瑣和辛苦,事實上這條路上卻是最難動手腳的,因為那邊是北約重兵佈防的地帶,眼下烏克蘭戰雲密佈,北約也是高度戒備,俄國人想要動手腳的話,先得問問駐紮在德國拉姆斯泰因基地的盟軍答應不答應!
看樣子,如果自己選擇第三條的話,戰場就會在摩爾達維亞境內展開了吧?話說在這裡,俄國人倒是可以動用強大武力,只不過要承擔主動激化烏克蘭局勢的風險,而且也容易和北約駐守在羅馬尼亞的軍隊進入危險的緊張狀態。所以這一條放在最後,又寫得格外煩瑣,斯米爾諾夫就是希望李海知難而退,選擇前面兩條。
只可惜,李海已經用他的神通,看穿了斯米爾諾夫和凱文暗地裡搞的把戲,再結合在夏宮時兩次遇到的俄國特工,哪還不清楚這暗藏的殺機?他打了個哈欠,笑道:“不愧是做這一行的老大,手段真的不少!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腳踏實地一點,也不容易洩露出去,我們就選第三條路吧。怎麼樣,凱文你怎麼看?”
“大人所言極是。”——好吧,凱文當然不會這麼說,不過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他也不知道李海到底是出於謹慎,還是看出了什麼,不過他只有順著李海的話說,否則就難免令人生疑了。事實上前兩條路,用來規避對凱文威脅最大的伊麗莎白的話,倒是相當不錯的路線。
庫切拉一聽李海選了第三條,臉上頓時顯露出一種大無畏的表情——他接了斯米爾諾夫電話的時候,就得知老闆交代,如果李海他們選了第三條,就要馬上向老闆報告,並且要準備好,在出發時分開李海和凱文倆人,哪怕是營造出一剎那的機會也可以。這種話,如果不是對絕對心腹的話,斯米爾諾夫是絕對不會露底的,誰想到這絕對心腹一天一夜之後就變成了李海的忠實信徒?倆人之前明明就不認識,之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啊!
之所以庫切拉會顯露出這種表情,因為他已經在腦補了,自己為了尊貴崇高的神使大人,如何對抗老闆的邪惡陷阱,最終奮不顧身,用生命贏得了神使大人臨走時的回頭一望。只是這表情,在李海看來已屬尋常,凱文就比較奇怪了,他卻又不敢問,天曉得這保鏢從斯米爾諾夫那裡知道了多少?李海就在旁邊盯著,他可不是吃素的!
這邊剛商量好,那邊一直緊張無比的澤曼又叫了起來:“上帝,他又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