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虎冷眼旁觀,自顧自地斟著茶啜飲著,看到文素在李海面前的表現,不由得暗自搖頭。這個妹妹,聰明也是聰明的,也不是完全沒有經驗閱歷的菜鳥,可是一到了李海的面前,就跟中了什麼魔咒似的,總是失去冷靜。
你著什麼急呢?李海還什麼都沒說呢,就著急丟擲自己的籌碼,已經是落了下風了;不僅如此,還連續兩個籌碼丟擲來,生怕李海不給面子一樣,你是在求著李海嗎?這樣一來,之前你所做的那些,所得到的籌碼,豈不是就失去了意義。假如李海趁這個機會,得寸進尺,那豈不是就失去了迴旋餘地,除了進一步妥協,就只能坐視談判破裂了。
這個妹妹,到底是有多急著想要壓倒李海啊!文虎心中喟嘆,真是女大不中留,文素倒是在家裡也提過,和李海聯姻的可行性和好處,不過現在看起來,她對於這個提議,恐怕投入的心思不僅僅是嘴上說的那麼簡單啊!
李海也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不過他也不敢把文素逼到牆角,至少不是現在,能拖延時間和平解決,終究是好的。便點頭笑道:“素總這麼說,讓我是受寵若驚啊!不過,涉及到轉換陣營和立場,我也不能擅自做主,原因嘛,想必素總也是可以諒解的。”
文素略覺失望,但她本來也沒指望一蹴而就,李海畢竟有個資深特工的老爹,他站在安全系統那邊才是理所當然的,哪有一句話就轉變陣營的道理?叛變這種事情,更多的是因為本身的不滿,呆不下去了,而不是因為更大的誘惑。其實文素自己,也只是希望擺出個姿態來,儘量消除李海的戒心,好得到自己想要的機會。
她保持著平靜的姿態,做出失望的表情,還嘆氣,伸手示意李海繼續說下去。李海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其實你們想抓回基金會的大權,和我關係不大,我對這個位子,並無多少戀棧之意,要不然,也不會答應楊老,畢業以後就離開之江了。你們能搞定楊老那邊,讓他老人家點頭的話,比從我這裡下功夫,要管用得多。”見文素張口欲言,李海又加了一句:“當然,看你們的樣子,肯定是沒什麼把握了。”
文素撇了撇嘴:“我們也沒想要搶班奪權,只不過這個平臺,發展勢頭很好,還引起了最高層的注意,所以很多人都看好,大家一致覺得不能讓安全派系獨攬所有好處,能從中分一杯羹才好。放心,只要我們能收購到股份,從而插手進來,安全派系頂多是捏著鼻子和我們分享基金會的相關權利,不可能撕破臉硬來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李海一直都和高層隔膜,更不太瞭解決定國家高層走向的那些勢力的動態,所以對於文素所說的資訊,他也是到這一刻才明白。之前他還奇怪,為什麼會把矛頭都集中在他這裡,還是小打小鬧,淨搞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手段,敢情這個局,本身就是在桌面下完成的,檯面上大家都嘻嘻哈哈,就等著檯面下的掰腕子掰出個結果呢。而他李海,也正是因為坐在這個位子上,才成為了矚目的焦點。
這種層次的資訊,恐怕連老爹都不太清楚吧?小卒子就是小卒子,沒轍啊!李海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寒,他越發感到,自己當初果斷答應楊老,畢業以後要離開基金會,是多麼明智了。既然已經選定了走錢神神使的道路,在這裡的爭鬥就越發顯得沒有任何必要了,這基金會又不是他開的!我輩豈是蓬蒿人?
至於什麼派系立場,李海更是完全沒當一回事,就算是老爹和叢惠的立場,他也不是很在意,這年頭還有誰搞株連的嗎?就算他的舉動招來不滿,憑他李海現在的分量,老爹和叢惠也頂多就是投閒置散罷了。那樣的話,李海還巴不得呢,倆人已經把青春都獻給了國家,貢獻也都夠了,年紀大了還不興早點退下來享享清福?
唯獨有一點,李海不想被人輕易佔了便宜,那樣不僅是心裡不甘心,還會留下後患。因為他結仇不少,仗著神通廣大,橫行到現在也沒人能治得住他,可要是一次露了怯,被人窺伺到了他的弱點,以後的事情可就不好說了。別的不說,要是被人知道他真的這麼在乎朱莎的感受,那以後朱莎也就別想安生過日子了。
你在乎的東西,就是你的羈絆啊!李海心中打定了主意,看看面前的文素,心想只能怪你運氣不好,不是你的誠意不夠,是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軟弱的機會,必須始終強硬到底啊——
“素總如此敞亮坦誠,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的態度很明確,談是可以談的,不過你們要我當馬前卒,去反我老爹,這種事我肯定是不能做的。我這個爹雖然對我很不靠譜,不過那也是公而忘私,國而忘家,我當兒子的肯定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