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詩容噗哧笑了,瞥了瞥他:“得了吧,再高也不是給你的,中方這邊的律師費,有你份麼?財迷!”
李海心說真是讓你說中了,這些日子被錢神日也嘮叨夜也嘮叨,我還真是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財迷了!
她倆在後面有說有笑,聲音是很小的,近乎咬耳朵了,神態看上去很是親密。李海鼻子裡嗅著趙詩容身上淡淡的香氣,也不曉得這是什麼高階香水,還是趙詩容自己獨有的香氣?反正在蔣豔身上是沒有聞到過,很好聞呢——
他這嗨皮呢,隔幾個座位的高宗保看在眼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腳邊的公文包:“小子,你得意吧,待會看你交出來的東西有問題的時候,還能這麼得意不?”
要說這傢伙的算計,真不可謂不惡毒!他是朱莎手下的律師,當然不能公然壞了朱莎的事,那也不符合他自己的利益。所以他只是把李海公文包裡的幾張資料給“順”到自己包裡了。待會等交驗資料的時候,一旦對方發現有問題,負責保管資料的李海自然是吃不了兜著走。不過這事只是小事一樁,因為在李海的公文包裡,也有相關資料的圖片掃描版,存放在隨身碟當中,現場列印出來,誤不了大事。
這種小伎倆,又不帶殺意,更不包含金錢關係在其中,錢神想要預先示警也是無從發覺,加之李海現在和趙詩容說著小話,開心的很,哪裡會注意到角落裡有這麼一支暗箭正在向自己射來?
說話間,桌上的談判已經進入關鍵時刻,又提到了那份資料,朱莎把手向後一揚,李海好歹注意力還是放在這裡的,立馬伸手去掏公文包。
掏出來之後,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下意識地向手中的資料上看了一眼,頓時嚇得一身冷汗!這份資料,竟然缺少了最上面的幾頁,那是中文版的資料開頭部分!也就是說,他現在手上拿得,只有中文版的後半部分,還有英文和法文版的完整資料。
這也是仗著李海這些日子以來都是用錢神的神念掃描知識到自己的腦海中,才會有這樣的意識,只是眼角的餘光掃到,就發覺資料不對,那是一種圖形記憶和判斷了。但是這不是關鍵,眼下的關鍵是,少了幾頁資料該怎麼辦!
會議室裡的空調開得很足,大部分人都是西裝革履或者套裙,李海剛剛坐在椅子上,穿著西裝都覺得有點冷。可是這一下子,渾身都出了一層冷汗,背上頓時全都溼了!這麼重要的談判,這麼重要的時刻,僅僅是拎個包,僅僅是儲存一下資料,自己居然都出了岔子!
“小子,反應還挺快啊!可是再快也沒用,有本事你把資料拿出來啊!”看著李海一隻手拿出資料,資料夾的一大半露出公文包,他就這麼僵在那裡不動了,高宗保心裡那叫爽啊,這個囂張的新來小子,這下可要出大丑了!朱莎的為人他很瞭解,對於工作方面馬虎大意的人,從來都是深惡痛絕,只要一次就足以在她那裡掛號,兩次就是紅牌!李海剛來就被亮了黃牌,以後還能有什麼好日子?
李海急得差點要跳牆了,這是他第一次走上這種公事的場合,竟然就出了錯!正在方寸大亂的時候,腦海中陡然傳來一股清流,他立時冷靜下來,似乎這股清流有種神奇的力量——事實上這股清流確實有種神力,錢神的神力。
“別慌,想辦法補救!”錢神不通世務,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輕重,眼下李海方寸大亂,他便立即動用神力,發動了神術,將李海已經紛亂的心安定下來。
剛剛還猶如沒頭蒼蠅一樣的李海,頓時有了主張。這主意並不是錢神教他的乖,只是在靈臺清澈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就冒了出來,所謂的靜中通神,就是這麼個道理。
他看了看手裡的資料,索性把中文版的全都放在包裡不拿出來了,只拿了英文版和法文版在手裡,然後,他也不直接交到朱莎的手裡,而是繞到長會議桌的一頭,將手中英文版和法文版的資料都交給了對方代表團的秘書小姐,示意她分發一下。
秘書小姐當然是帶著職業微笑,把這些資料發了下去。然後李海強忍著自己的衝動,不去看朱莎的臉色,將自己手裡攥著的隨身碟交給另一邊操作儀器的人,示意他投影出來,然後拿起投影儀的指示棒,交到朱莎的手中。只有這時,他才說了一句話,並且是直視著朱莎的眼睛:“請朱主任講解!”
講解什麼?李海也不用說了,對方剛才就因為這份資料的文字沒有出示,所以咄咄逼人,那麼現在,英文版和法文版的資料放在他們眼前,由朱莎親自按照投影儀上打出的資料來講解,豈不是最好的回擊?在李海想來,這樣的方式要更勝於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