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卻怡然無懼,緩緩站起身來,盯著那工人的眼睛,沉聲道:“道歉!”
“喲,從哪蹦出你個臭蟲來!”那工人一句話,引得鬨堂大笑,附近坐著的學生髮現這邊不對勁了,匆匆忙忙買單走人,更遠處的人則一邊吃一邊在伸著脖子看熱鬧。
李海正要說話,衣襟被那女生拉了一下,只見她一臉惶恐,拼命衝自己搖頭,意思顯然是讓自己不要追究了。李海笑著拍了拍她,踏上一步,和那工人只有一米的距離,又說了一遍:“道歉!”
那工人見李海居然不怕,眼睛微微眯起,忽然一張嘴,一口濃痰直奔李海的臉而來,罵道:“滾蛋!”
要是能被這一口痰噴到,那還叫錢神神使嗎?白天李海才躲過一顆子彈呢!他閃電般地抄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把那口痰抄在杯子裡,然後一把糊在那工人的臉上,不等那工人反應過來,伸手揪住他的脖子,然後腳尖一踢那工人的膝彎,那工人頓時單膝跪地,耳朵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斷喝聲:“道歉!這是最後一次!”
轟的一下,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三十多號工人全部站起來,有拿鎬頭的,有拿撬棍的,甚至還有個抄起了鉚釘槍,也不曉得能不能找到電源。這陣勢當真嚇人,那兩個女生面如人色,拼命衝著李海搖頭:“別打了,我們也不吃了,也不要道歉什麼的——”
話音剛落,有個看似領頭的工人站出來,伸手一攔,瞪眼道:“打了人就想走嗎?要走也行,把我們吃的單都買了吧!”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是正常的小衝突,李海也不為己甚,只是寸步不讓地回瞪那些工人:“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小女生算什麼本事?馬上道歉,否則就去警局,法律責任什麼的不說,讓你們明天浪費半天工是最起碼的。”這麼晚了,涉案的又是這麼多人,如果去警局,處理完了出來多半能拖到天亮時分,這還是李海不動用任何資源的情況下。
那些工人果然臉色大變,看似有些動搖了,哪知領頭那個陡然圓睜雙眼,抄起手中的鐵鍬,對著李海的腦袋就平拍下來,大喊道:“打死你個城裡崽子,欺負我們農民工嗎!”
臥槽!李海頓時怒火上升,這麼點小事,這混賬居然就下死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李海單手一伸,架住了那柄鐵鍬,底下很沒有技術含量地一腳踹出去,一條黑鐵塔似的大漢頓時滾地不起,氣息都閉住了。
人群一陣騷亂,眼看就是大規模鬥毆的局面,李海把抓在手裡的鐵鍬一揮,鍬頭朝著自己,鍬棍向附近幾個眼露兇光的工人敲下去,就跟“打地鼠”一樣,哪個敢跳起來就照頭一敲,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讓人暈一下,卻又沒什麼後遺症。
幾十個人對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夠得著,即便是算上手裡的武器長度,對李海能有威脅的也就是附近幾個人而已。更外圍的工人已經看得傻眼了,這人是在打架還是在玩?怎麼就能把這些人都一個個敲得暈頭轉向,站都站不穩,偏偏連暈倒的都沒有一個!
敲了一圈,看蠢蠢欲動的人群有了冷卻的跡象,李海把手裡的鐵鍬隨手扔開,冷冷地環視一週,被他看到的工人們幾乎都是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想要報復的氣焰又淡了不少。他走過去,抓住正在向後蹭的那個肇事者,拎到那兩個女生面前,往地上一摔,冷聲道:“道歉!”
兩個女生早已看傻了,這是拍電影嗎?居然真的有一個打幾十個!而李海的氣質相貌,外加打人都打得這麼瀟灑,更是形成了一道道光環,罩在他的身上,晃得兩個女生眼花繚亂,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直到李海把那民工丟到自己的面前,才驚覺過來,原來這帥哥是為了我們才打人的!
登時紅暈上臉身子發軟,尤其是首當其衝的那個,更是桃花心思翩翩飛,想象著李海是不是要討好自己,才這麼賣力,幸福得都快暈倒了,哪裡還管這工人道歉不道歉的事?跟帥哥比起來這算神馬呀!
那工人被李海敲了幾下腦袋,已經是暈頭轉向了,被李海這麼如提嬰兒一般地拎來摔去的,更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他低著頭道了歉,然後怯生生地偷眼去看李海的表情。
本來就這麼大點事,雖說李海很是氣憤那個帶頭的下手狠毒,不過又能怎麼樣呢?道了歉也就算了。
他擺擺手,示意這些工人該幹嘛幹嘛去,於是工人們才趕忙上來,把領頭那個扶起來。想必這些工人也沒膽子繼續在這吃東西了,李海正要再開吃,猛然間身後一股惡風,可是方向卻不是衝著自己的!
李海猛然回頭,眼前的一幕令他難以置信:領頭的那個工人,竟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