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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那兩個記者,都是男人,一個年紀大一些,有四十歲上下,另一個看著臉嫩許多,大概是剛出校門沒多久,臉上帶著學生特有的青澀和熱情,讓李海看著倒是覺得有幾分親切。

不過,撇開姚詩兒的案子先不說,這個時候李海是很不願意見到有媒體介入的。這個案子看著不大,卻引發了法律中程序正義和實質正義兩種價值的巨大沖突,對於法律專業人士尚且糾結難明,要是捅到媒體上去,中國的老百姓,大多數還是不太瞭解法律的,還不知道會理解成什麼樣子。

他今天會來參加這個會,並且這麼堅持,目的就是想要說服對方律師和當事人,找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來。對手是張威航,這個事實已經很令他沮喪,單是倆人之間的老恩怨,張威航就不大可能支援李海了,以至於李海到現在都在和張威航爭辯,連提出自己方案的機會都沒有。

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媒體又出現了!可以想見,這兩個記者絕對是被告一方請來的,李海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就出現在眼前,此案只要被媒體的筆一說,什麼見義勇為青年反被誣陷訛詐之類的標題安上去,中國老百姓在這方面是最脆弱的,立馬民間的呼聲就會像山呼海嘯一樣,根本沒人在意背後的真相是什麼!

鬱悶歸鬱悶,李海理智尚存,他知道這兩個記者就是對方請來的,就是要挖新聞的,自己如果真的要他們作出冷靜客觀的報道,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麼都不說。所以他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和兩個記者擦肩而過,腳下已經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

不想,他前腳都要踏出門了,背後那中年記者忽然叫住了他:“這位,是不是李海,李律師?請留步!”

李海轉身,面對著倆記者,點了點頭:“我是李海,實習律師。兩位有什麼指教?”問歸問,不過看著這兩個人臉上的表情,尤其是那個年輕記者,聽到李海自承身份時,頓時就變得好像鬥犬一樣,一副躍躍欲試。他就知道,這倆人多半也是南國旭日那邊派過來,和自己協商關於姚詩兒案件的代表。

果然那中年記者微笑著亮出記者證:“李律師,真巧,我們這次到之江市來,除了要採訪幾個題材之外,也是要見見李律師的。今天真是巧了,看來李律師也是我們想要採訪的案件中的一個當事人,能不能請李律師撥冗,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麼,我們雜誌向來是很客觀的。”

你們客觀不客觀我不知道,不過有媒體不喜歡爆炸性新聞的嗎?李海揚了揚下巴,淡然道:“對不起,我今天的日程都安排滿了,恐怕沒有接受採訪的時間,至於你們想要協商關於那間案子的事,請提前預約,到我們事務所去談。就這樣吧,這是我的名片。”送上名片,接過對方的名片,然後抽身就走。接受採訪?我才不傻呢,要是被你們把兩個案子掛起鉤來,對我提出什麼要求,如果不能如你們的意,那我李海所說的話,還不知道會被歪曲成什麼樣子!對於這些無冕之王的厲害,李海可是半點不敢小覷。

剛走出兩步,那年輕記者在李海的背後叫了一聲:“李律師,不接受我們的採訪,是因為心虛嗎?”

李海腳下一頓,心說你嘴上有把門的嗎?旋即醒悟過來,這傢伙未必是隨口亂說,只是想打亂自己的陣腳而已,只要自己受了激,說了點什麼,不管原話到底是怎麼說的,那記者都會有東西可寫。此地又是三陽所,別人的地盤,自己到時候想辯白都沒有人能作證的,多說無益!所以腳下一頓之後,他索性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直走出去,倒是嚇得門外的迎賓小姐連忙躲避,差點沒和他撞上。

下得樓來,坐到車裡時,李海一陣氣悶,現在看來,還是隻有找到那張失落的筆錄這一條路可走了。而見到張威航之後,他越發懷疑這份筆錄,是不是張威航使手段給抽走了的?從這傢伙想進天平所實習,都能塞出去三萬塊錢的作派來看,如果為了快速上位打出名聲,作出買通派出所的警察抽走筆錄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懷疑歸懷疑,沒證據就一切白搭,李海有點後悔,剛才顧著和張威航鬥口了,都沒抽空用“錢眼”法器照照他,看看這小子最近的財務收支狀況。不過也未必,萬一人家是託的人情呢?他想得太過出神,以至於司機小從問了兩聲去哪裡,他才反應過來,卻又不曉得該去哪裡,心裡裝著事呢:“街上隨便轉轉吧,我想點事。”

別克林蔭大道在之江市的馬路上行駛著,不大功夫開到了西湖邊。這西湖是之江市最驕傲的城市名片,美景中蘊含著無數的傳說和名人古蹟,給她添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光環。望著湖邊的遊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