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了,怕了,那就是勝利。因此對於萬海平的威脅,他絲毫不在意,只是淡淡一笑:“萬先生,你在之江家大業大,我李海就是個小律師而已,你是瓷器我是瓦罐,你拼得起嗎?別怪我沒提醒你,基金會那些生意,可都是程先生名下,跟我沒半點關係,你有膽子去抄去砸麼?”
萬海平毫不示弱,反唇相譏:“是嗎?我姓萬的人多錢多,砸都砸死你,你問問程先生會不會把他的家業拿來給你,和我拼這場?”
李海繼續淡笑道:“是啊,沒錯,不過你就算能砸了我的生意,你也不敢動我,可是我就能讓方少出不了之江,你信不信?”
萬海平這下沒話說了,李海這可不是虛聲恫嚇,他已經證明了他有這個能力,在羊城都能讓狙擊手瞄準方超的腦袋,何況是在之江?要知道此前他們在暗中試探程衛國的時候,得到的迴音就是他絕對不會放棄自己的部下,這就是程衛國的軍人作風,護短!而現在在之江,說到暴力這個領域,除了官府之外,程衛國就是真正的老大。
再看看方超,還是在那憋著氣,眼睛卻在向自己這邊飄,似乎是在等自己繼續和李海唇槍舌劍,萬海平心裡有火,這小子怎麼事到臨頭就慫了!你平時那股瘋勁哪裡去了?
眼見話說僵了,李海也知道弦繃得有點緊,他隨即又是一笑,道:“當然,我李海是律師,不是打打殺殺出身的那些混混,我是律講道理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搞到這麼血淋淋的。方少,這件事其實還在於你自己,你非要自尋死路,那我也沒辦法。”
萬海平很想把手裡的酒杯砸到李海的臉上,有你這麼無恥的嗎?剛剛還說自己找了三個狙擊手,現在又說自己是無辜的,是律講道理的!見過不要臉的,可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但,就算再怎麼不情願,李海現在伸出的下臺階,他也得接著,否則這就得翻臉了。所謂的談判,就是你爭我奪,掀桌子是不妨多喊喊,可是真正要掀桌子的時候,接下來就得是掏刀子了。顯然,現在己方並沒有做好掏刀子的準備。
所以這個桌子,還不能掀!
萬海平笑了起來,笑得很是歡快,一點都看不出他心裡的憤怒:“哎呀哎呀,我們幾個大男人在這裡喊打喊殺的,也不管倩倩在這,倩倩你可別多想啊,我們就是說著玩的,哪能當真呢?李律師說得好,大家都是律講道理的,不能象街上的混混一樣吧。那李先生,你的章程是什麼,不妨說說,咱們大家議一議。”
李海這回可不理他了,轉向方超,盯著他那對血紅的瞳仁,慢慢道:“方少,你在羊城的時候,說要殺我全家,我現在想聽聽,你還這麼想嗎?”
萬海平眉頭一皺,剛想插嘴,李海忽然斜眼看過來,眼中一道神光,讓他竟然為之一滯,話沒說出來,卻聽李海冷然道:“萬先生,我現在是想聽聽方少心裡怎麼想的。”
萬海平心中大怒,還沒人敢這麼打斷他的話!更令他感到憤怒的是,他,萬海平,一向是叱吒風雲,進退自如的,可居然會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給一眼瞪得不能說話了,這種事情從來沒發生過!這不光是面子的問題,現在方超眼看要慫了,如果他萬海平再被李海壓制住,那今天這個場子就算是輸定了,怎麼都翻不過來。
他把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摔,剛想呵斥李海,卻下意識地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沒聽到意料中那可壯行色的杯子破裂聲音?隨即瞪大了眼睛,李海什麼時候從沙發上跳起來的,竟然到了自己身前不到兩米處!而且他伸著一條腿做什麼?
在萬海平和方超的瞪視之下,李海慢條斯理地站直身軀,又把一條腿高抬起來,一直抬到胸前的高度,然後腳弓輕輕一彈,那個酒杯輕輕巧巧地彈回到萬海平身邊站著的兔女郎手中托盤上,裡面竟然還有一小半的酒水。
萬海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是玩雜技的嗎?!而且剛才那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自己也算是練過幾天的人,竟然都沒看出來,他是怎麼動起來又是怎麼衝過來的!這會他才信了,情報上說李海曾經在京城,十幾把槍的包圍之下,帶著兩個女明星全身而退,這等身手,簡直如同鬼魅,要不是親眼見到了,真的不敢置信!
然後,萬海平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令他的瞳孔為之收縮:雖然今天是他的主場,可是隻要李海願意,這麼小的空間內,自己和方超的性命都可以說是握在他的手裡的!就算他有信心,李海不會蠢到自己動手殺人,可這也抵消了他原本以為的一項優勢。
怎麼辦?萬海平嘴裡有點發澀,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方超,自己是可以盡力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