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讀書人,智識者打無賴,士大夫打潑皮流氓……從雙方指揮官的出身學歷可知。太平軍的將領,出身草野,遊蕩打劫,自與學術絕緣,豈有彭、胡、羅、江……的氣概?
戰況的慘烈,稍一疏忽,可致全盤皆輸。即看似必然,實亦大有偶然。故蕭一山先生書第八章直接用曾國藩的感嘆做了標題:金陵之役,千古大名——“全憑天意,豈盡關乎人力”。將各地的戰場都算上,幾乎是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打。蒼山如海,殘陽如血。其殘酷程度、激烈程度,都非常人所能想象,謂之血肉磨坊洵不為過。經常是戰況膠著,死傷慘重。洋槍洋炮也出現了,有一種洋炮,雖然笨重,但落地開花爆炸,殺傷力奇大。
直到安慶收復之後,仍有其他名城如杭州等的陷落。戰事之艱苦,也造成人心的內傷。李秀成老老實實作幾萬字的供述,以求免死。最後曾國藩找出各種理由,在南京就地正法。實因戰爭異常殘酷,而恨之入骨。殺人一萬,自損三千。何況面對如此能幹的天國干城。曾國藩留下李秀成不解送北京,就地處決,實有酷烈廝殺造成的戰爭恍惚。 。。
附錄:曾氏傳記三種評騭(8)
“誰知道不特三年不歸,簡直花了十二年的時間,不特萬人不夠,簡直動員了三十萬人,金甲貔貅,死者半之,才得成功。可見天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要不是曾國藩的老謀深算,則清政府只有瓦解一途了”(蕭一山《曾國藩傳》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