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進入雙峰環抱的峽谷,只見自己四個同門,都已候在那兒,王照希則坐在另一邊。卓仲廉也由兩個女嘍兵陪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玉羅剎從山坳亂石堆中笑盈盈的走了出來,髮束金環,腰懸長劍,更顯得風姿絕俗。耿紹南見此情景,不禁大奇!
耿紹南滿肚密圈,本以為玉羅剎約他單獨約會,那料她卻邀了許多人來。玉羅剎輕移蓮步,衣袂風飄,緩緩說道:“耿英雄,你早,昨晚睡得好呀?”語調竟似甚為關懷,耿紹南面上一紅,尷尬答道:“好。”玉羅剎笑道:“我就怕你昨晚睡得不好,若昨晚睡得不好,今晚你又不能安睡,那多可憐呢!”耿紹南愕然想道:“她怎能斷定我今晚就不能安睡?那不是瘋話嗎?”玉羅剎道:“如果你受了重傷,或者殘了肢體,你今晚一定不能安睡了是嗎?”耿紹南哈哈笑道:“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若然真個橫禍臨頭,那又有什麼辦法?但除非是寨主要把我難為,否則我又怎會有飛來橫渦?”玉羅剎忽道:“你倒豁達,我豈敢把你難為,我只是想向你討教,我聽說武當派劍法天下無雙,我倒很想開開眼界。”耿紹南不由得氣往上衝,大聲說道:“哦,原來寨主果然要伸量於我,大丈夫寧死不辱,我拚受寨主三刀六洞,斷體殘肢,也不能墮了我武當山的威望!”玉羅剎盈盈笑道:“好,那你可要留神一點,我要進招了。”拔劍在手,輕輕刺來,耿紹南見她劍招極慢,狀類兒戲,也不知她是真是假,舉劍一擋,那知玉羅剎手腕一翻,劍尖已刺到喉嚨,嬌笑道:“你這招不行,另來過!”耿紹南見她持劍不刺,卻發語冷嘲,比中劍更為難過,倏的一個閃身,用連環劍中的三絕招猛然出手,頭一招“金針度線”,劍尖斜點,一轉身便變成“抽撒連環”,點咽喉,掛兩臂,快逾飄風,那知刷刷兩劍,全落了空,第三招尚未使出,背脊已是冷氣森森,玉羅剎的劍鋒竟貼到了後心,三絕招無法連環使用,急忙施展“早地拔蔥”
身法,往上拔身,忽然頭頂又是微風颯然,玉羅剎劍鋒過處,把耿紹南的頭髮割了一綹,耿紹南落下地時,玉羅剎又盈盈笑道:“我叫你留神,你怎麼不留神呀!”抱劍一立,招招手道:“武當派的列位高人,忍心看你們的同門在這裡耍猴戲嗎?”耿紹南的四個師兄弟那還忍受得住,四柄劍聯成一線,倏然進攻,玉羅剎笑道:“這才痛快。”劍光閃閃,在武當五劍圍攻之下,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王照希見不是路,急忙跳起來道:“練女俠手下留情!”語還未了,只聽得一陣斷金戛玉之聲,接著是連聲慘叫,武當五個門人,手中長劍全被截斷,耿紹南斷了左手兩指,其餘四人也各斷了一指。玉羅剎面挾寒霜,厲聲叱道:“叫你們知道天外有天,不能徒倚師門聲望!耿紹南你昨晚十分無禮,我本待斷你手臂,剜你雙目,今日見你也還有點男兒氣概,減刑三等,你快快滾下山去!”
王照希聽得玉羅剎厲聲叱罵,放下了心,躍上前去,只見耿紹南面色慘白,不發一言,撥頭便走。其餘四位武當弟子,抱拳說道:“多謝寨主留情,此恩此德,永不敢忘!”玉羅剎冷笑道:“我等著你們來報仇便是。”王照希急使眼色,示意叫他們不要多說,其中一箇中年漢子,似是五個同門之首,忽然朝王照希兜頭一揖,說道:“王公子,敝師弟在路上多承照顧,可惜我沒早遇見你,孟武師的信,現在轉交給你。”從懷裡掏出一封火漆密封函件,王照希心頭一震,斜眼偷瞧玉羅剎神情,主羅剎期然說道:“別人萬里迢迢,給你送信,你也該多謝別人一聲。”王照希看她並無惡意,把信接過,道了句謝,四個武當門人嘴角掛著冷笑,也不還禮,急步下出去了。王照希心頭不由得一陣陣難過,深覺自己對武當派不住。
玉羅剎看耿紹南等人背影消失之後,冷然說道:“王兄,你一定罵我手底太辣了?”王照希道:“不敢。”其實他心裡確在暗罵。玉羅剎緩緩說道:“我的脾氣最抵不住人恃勢稱強,武當派門徒眾多,賢愚不肖,在所多有。其中不少人恃著師門威望,目空一切,武當五老,除紫陽道長之外,其餘四人,都有護短的毛病,以致門徒越發囂張,正是雖無過錯,面目可憎,我今日特地要折挫他們的驕氣,教訓教訓他們。”王照希不敢作聲,玉羅剎停了一停,忽然問道:“聽說京中的孟燦武師與令尊乃是八拜之交?”王照希道:“也是敝嶽。”
玉羅剎道:“啊,原來還是親家,那益發好了。孟小姐我也曾有過一面之緣,武功人品都是上上之選。孟小姐未過門吧?”王照希面上一紅,答道:“未。家父叫我謁見女俠之後,就進京把敝岳父女接來。”玉羅剎道:“也該接他們來了,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