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飛來,不唯玉羅剎變了面色,那老人也漲紅了面,聽得玉羅剎一罵,更是難堪,肩頭一閃,右掌突然揚空一劈,把第一枚蝴蝶鏢震得飛落山腳,這一下大出玉羅剎意外,她的劍收勢不及,乘隙即入,老人肩頭一閃,只避開了正面,嗤的一聲,衣袖仍被刺穿,手臂被劍尖劃了道口子,鮮血滴出。老人悶悶不響,倒躍出一丈開外,這時第二枚第三枚蝴蝶鏢也已到了玉羅剎跟前。
強敵一退,王羅剎長劍一掃,兩枚蝴蝶鏢全給掃落。那老頭跑上山腰,指著美婦厲聲斥道:“誰叫你亂放暗器?”美婦人眼波一轉,狀甚風騷,可是卻裝成委委屈屈的樣子說道:“老爺子,你又沒有吩咐我來,阿瑚受了她的欺負,我們又何必對她客氣?老爺子,我還不是為了你們父女!”眼圈一紅,淚珠欲滴。玉羅剎身形一起,突如大鶴掠空,驀然飛至。喝道:“原來是你這賊婆娘放的暗器!”右手一揚,三枚銀針在陽光下一閃,老頭舉袖一拂,拂落兩枚,第三口銀針卻刺進了那美婦人的肩頭,痛得她“喲喲”叫喊!
那老頭喝道:“適才你已見到,她放的暗器與我無關。你這女賊十分無禮,欺我女兒,傷我愛妾,我與你絕不干休!咱們單打獨鬥,誰也不許邀請幫手,你敢也不敢?”玉羅剎忽然一笑,老人面色倏變,說道:“你現在要鬥也行!”他以為玉羅剎是笑他受了劍傷,所以才要約期再鬥。其實玉羅剎是笑他作偽,剛才自己所發的三枝銀針,以那老頭的功力,要全部打落並不難,他卻留下一枝,讓那美婦人受傷,想是含有懲罰之意。心道:“原來那女人是他的妾侍,怪不得他要隱藏剛才的作偽, 是怪我傷她。”玉羅剎道:“你偷我的劍譜,我也決不與你干休,但今日彼此都疲,再鬥也鬥不出什麼道理,你住在何方,若肯賜知,我必登門請教!”玉羅剎說話緩和了許多,而且並沒提那老頭受傷之事。
那老頭是個成名人物,剛才他的愛妾飛鏢相助,幾乎令他下不了臺。所以雖受劍傷,也不動怒。見玉羅剎一問,想了一想,說道:“好,一月之內,我在。龍門鐵家莊等你!”玉羅剎凜然一驚,那老頭一手攜妾,一手攜女,疾忙下山,玉羅剎正想追下去再問,忽聽得山腰處卓一航和王照希同聲喊道:“練女俠,練姐姐,快來,快來!”叫“練姐姐”的是卓一航,玉羅剎心裡甜絲絲的,但又怕他們遭逢兇險,急忙轉過山後。
山後亂石 ,王照希與卓一航身子半蹲,擠在一個石窟之內,玉羅剎奇道:“喂,你們做什麼?”卓一航反身跳出,沉聲說道:“貞乾道人給害死了!”玉羅剎跳起來道:“什麼?貞乾道人給害死了!”上前去看,只見石窟內貞乾道人盤膝而坐,七竅流血,狀甚痛楚,玉羅剎伸手去摸,脈息雖斷,體尚餘溫,知他斷氣未久。卓一航道:“一定是有人覬覦他所帶的劍譜,所以把他害死了!”玉羅剎氣喘心跳,急忙問道:“你說的是什麼劍譜?”
卓一航道:“就是你師父所著的劍譜,嗚珂大哥託貞乾道長帶給天都老人。想不到他身死此地,劍譜也不見了!”玉羅剎怒叫道:“一定是鐵老賊乾的勾當,我還以為他是前輩英雄,有幾分俠義本色,那知他偷了我的劍譜,還害了貞乾道人。”王照希道:“怎見得是他?”
玉羅剎道:“貞乾道人武功超卓,不是這個老賊出手,還有誰傷得了他?喂,王照希,你和這老賊是不是老相識,快說!”卓一航問道:“說了這麼半天,到底誰是”鐵老賊“?”
玉羅剎道:“我雖然出道未滿三年,但黑白兩道的英雄。也知個大概。山西龍門縣的鐵飛龍就是西北的一個怪物,是也不是?”王照希道:“他這人介乎正邪兩者之問,好事也做,壞事也做,誰要冒犯了他,一定會給他凌辱至死。但他一生自負,未必肯偷別派劍譜。”玉羅剎瞪眼說道:“雉道我還看錯,在府衙中的那個是不是他的女兒?”王照希神色尷尬,點頭道:“是。”玉羅剎道:“他女兒使的就是我的本門劍法。”王照希睜大眼睛,道:“有這樣的事!”玉羅剎冷笑道:“想是你見她美貌,所以迴護她了!”王照希嚇得退了兩步,恭聲說道:“這老頭和家父相識,我對他的為人,也是 得之傳聞,並不知道底蘊。”其實王照希與鐵家父女有一段過節,本想說出,但見玉羅剎如此動怒, 好把要說的話,吞回腹中。
玉羅剎又道:“適才我還和鐵老賊打了半天,我本來不知他是誰人,他臨走叫我到龍門鐵家莊找他,他真膽大,劫書害命,還敢留下姓名,我非找他算帳不可!”卓一航忽然“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卓一航道:“我想起來了,這老頭是鷹鼻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