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知道我是太子的親信,太子登基,我求他外放,起碼就是一個總兵,也許是將軍也說不定,那時你就是誥命夫人。”那尼姑氣得面色紅裡泛青,斥道:“你自有你的誥命夫人,你再胡纏,休怪我不客氣!”那“李大人”笑了一笑,又道:“難怪你發脾氣,你還不知道哩!胡氏已經死了,她又沒留下兒女,我這個家還是你的!”那尼姑冷笑一聲,板起臉孔斥道:“滾開,十四年前你貪圖富貴把我休掉……”那“李大人”急插口說道:“那是我母親的主意,與我無關!”那尼姑續道:“我可沒那麼下賤,休了的妻已潑出去的水,你把潑出去的水收回給我看看!”那“李大人”又道:“你縱不念夫妻之情,也當看在申兒面上。”那尼姑身軀顫抖,本已轉身,又回過來問道:“申兒怎樣?”“李大人”道:“他等著媽媽回家哩!”那尼姑突發冷笑,斥道:“你當我什麼也不知道麼?申兒不堪後母虐待,早就跑啦”你要不要我告訴你他在那裡?“那”李大人“面色灰敗,忽然躍起來道:”好呀,果然是你把他收起來!“那尼姑冷笑道:”你看,我一試便試出來了,你是來要你的兒子,什麼誥命夫人,呸!膘滾!“那”李大人“飛步衝前,大聲叫道:”我要你們母子兩人都回來!“那尼姑冷冰冰的宛如石人,待得那”李大人“衝到,這才說道:”申兒不在這兒!“”李大人“說道:”那麼他在那裡?“那尼姑板臉不理。”李大人“嚷道:”那你隨我回去!“那尼姑仍是板臉不理,”李大人“忽道:”好,我知你是戀著那姓龍的小子,可是人家也不要你!“那尼姑怒道:”胡說八道!“疾的一掌打去,”拍“的一聲,那”李大人“也像胡國柱一樣,捱了一記耳光!
“李大人”捧起面孔叫道:“好潑的婆娘!”一抓抓去,尼姑身形一轉,一招“七星手”連環推出,那“李大人”吸胸凹腹,倏地揉身進掌,道:“我已讓了你,你還不知進退!”呼呼兩拳,左掌橫劈,右掌直掃,端的是內家高手,那位尼姑也喝道:“你滾不滾!”在掌風中突然進招,一手刁著他的手腕,往外便甩,那“李大人”武功確高,手腕一沉,居然掙脫,叫道:“喂,夫妻打架,不叫旁人笑話!”那尼姑氣極怒極,連環發掌,凌厲之極,“李大人”給迫得連連後退。石浩站在旁邊,不敢幫手,那“李大人”直退到了老柏樹前!
那尼姑一掌擊去,“李大人”退到樹後,白石道人忽然一躍而起,左手朝他肩頭一按,將他推開,那尼姑一見,又驚又喜,大聲叫道:“哥哥,你幾時來的?”
原來這尼姑乃是白石道人的 妹,名叫何綺霞,二十餘年前,有兩家向她求婚,這兩家在武林中都頗有名望,一個是峨嵋派的龍嘯雲,一個便是現在這個“李大人”,名叫李天揚的。龍嘯雲、李天揚和何家都是世交,何綺霞父兄決斷不下,就由她自選。那時何綺霞還只是十六七歲小姑娘,見李天揚生得較為英俊,便選上他了。
那知李天揚名利之心甚重,結婚之後,遊學京師,他武功既高,又通文墨,給一個世襲的“車騎將軍”看上,要把女兒配他。李天揚還算稍微有點良心,不敢立即在京別娶,準說要回家稟告父母,回家之後,就暗中叫母親出頭,把妻子休了。他們已有了一個三歲大的孩子,白石道人那時還未出家,也曾去李家勸解,說是:夫妻已做了幾年,又有了孩子,何必離異?可是李家執意不理,白石甚為氣憤,從此就和李家斷了這門親戚。
如是者過了十四年,李天揚在錦衣衛中做到了指揮之職,龍嘯雲不知下落,何綺霞則在被休之後,就到太室山跟她的師傅,師傅七年前死了,她這時已慣山居生活,也便做了尼姑。
且說李天揚驟見白石道人,嚇了一跳,定了定神,吶吶說道:“大舅,你來得正好,給我勸勸綺霞。”白石道人含嗔說道:“那是你兩人之事,我勸有何用處。十四年前我已經勸過你了!”李天揚甚是尷尬,一時說不出話。
再說卓一航也跟著躍了出來,石浩一見,拱手叫道:“卓公子!”他不好意思聽李天揚的家事糾紛,就拉卓一航過一邊說話。卓一航道:“石指揮,我現在仍是欽犯,你可要緝我回京?”石浩大笑道:“太子正思念你呢,你早已不是欽犯了二皇上現在重病,兩個月前朝政巳由太子攝理。李欽差和周欽差那日在你家逃出來後,奔到河南,在河南的河防督辦家中住下,遣人密報太子,這時太子已掌朝政,下令徹查,那冒充欽使的御史已被革職查辦,大內的衛士雲燕平也被通緝,線索一直查到魏忠賢身上,但魏忠賢掌管東廠,羽翼已成,太子不願在登基之前,和他硬拚。現在正招賢納士,對你尤其思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