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鏡明長老將嶽鳴珂的來意對白石道人說後,說道:“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何況又是熊經略的面子。但少林家法,典籍不許外傳,我思維再三,只好叫他來偷。”說罷哈哈大笑。
尊勝 師忽然問卓一航道:“這嶽嗚珂武藝如何?”卓一航道:“比弟子何止高明十倍!”白石道人吃了一驚,面色不悅。尊勝 師笑道:“老弟太過謙了。我打探他的武功造詣,另有原因。我和主持師兄雖然願他順利得手,但難保其他僧眾不與他為難。因此,若然他是武藝低微的話,我們就不派高手把關了。”白石道人忽道:“以少林寺的盛名,就是有意讓他,也該叫他不要太易得手。”尊勝笑道:“這個自然。道兄有此雅興,不妨看看。”
再說岳嗚珂得了鏡明 師暗示,十分歡喜。這晚換了青色的夜行衣服,到少林寺來,在寺門外恭恭敬敬拜了三拜,飛身人內。正在此時,忽然一股微風掠過身畔,似有一條黑影,疾若流星,向東北角飛去。這人的輕功造詣已是上上功夫,等閒的人,根本不能發現。嶽嗚珂微吃一驚,心想難道鏡明長老改了主意,派高手暗中釘著我了?
正在思量,羅漢堂內倏的跳出一個沙彌,只有十五六歲光景,身法卻極為敏捷,一照面就是一招“陰陽雙撞掌”迎面掃來,喝道:“大膽狂徒,敢來闖寺!”嶽鳴珂已得鏡明指示,知他故意裝模作樣,假戲真做,暗暗好笑。閃得幾閃,正自打不定主意如何闖關,令他好好下臺。不料這小沙彌卻似十分好勝,竟然施展出少林“綿掌”的功夫,忽掌忽指,似點似戳。卓一航和師叔由達摩院的一個高僧陪著,在石塔上觀看,見這小沙彌正是日間向胡遙叫陣的那一個,不覺好笑。卓一航道:“這位小 師身法好靈,要是日間由他出手,只怕那老無賴傷得更重。”
嶽嗚珂隨著那小沙彌轉了幾轉,忽然賣個破綻,小沙彌收掌不及,啪的一掌按到他左乳下的期門穴上,嶽嗚珂身子倏的飄起,飛上牆頭,說道:“小師父掌風厲害,我甘拜下風!”那小沙彌掌方沾衣,陡覺敵人肌肉內陷,根本沒有按實,想不到他已給“按”得連身飛起,不覺愣在當場。
小沙彌還道是自己的綿掌功力厲害,手掌還沒有按實,敵人就已站立不住,要飄身躲閃了。正想說道:“你既然甘拜下風,為何還向內闖?再下來鬥幾個回合吧!”正在他發楞的當兒,忽聞得半空中有聲飄下,原來是尊勝 師在“初祖庵”的高處喝道:“蠢才,別人讓了你還不多謝?你的綿掌功夫還差得遠呢?”
小沙彌面紅耳熱,抱掌說道:“謝貴客手下留情。”嶽鳴珂也覺駭然,心想這尊勝 師人在遠處,卻看得如此清楚,少林寺果然名不虛傳。
嶽嗚珂跳過了羅漢堂,進入“解行精舍”,就是適才鏡明長老款待白石道人的地方。嶽鳴珂剛剛躍入,忽聞得呼呼聲響,迎面飛來,嶽鳴珂施展絕頂輕功,一飄身攀上大梁,只聽得一個和尚笑道:“客人勿驚,請下來比試暗器。”嶽鳴珂眼見那長方形的東西,又回到和尚手中,也頗為驚異。
這和尚乃監寺尊勝 師的弟子,名叫玄通,剛才使這獨門暗器,本是想嚇嚇來人,那料嶽鳴珂輕功之高,出乎他意想之外,他本想用“鴛鴦枕”夾著敵人雙耳飛過,那知剛到敵人身前,他的身影就不見了。收回暗器,才看出他已躲到樑上。這一來卻激起玄通好勝之念,真的要和他較量暗器了!
嶽嗚珂一笑飄身,躍了下來,抱拳說道:“請大師手下留情!”玄通道:“好說,好說,你用什麼暗器?”嶽鳴珂從來不用暗器,想了一想,舉頭外望,忽見精舍外一棵龍眼樹結實 ,笑道:“我口渴得緊,讓我先摘幾顆龍眼解渴如何?”玄通一楞,道:“請便。”嶽嗚珂一口氣吃了二三十粒,將龍眼核集在手中,笑道:“好了,我暗器已經有了,請大師指教!”
玄通見他竟以龍眼核作為暗器,不覺慍怒,手腕一翻,先打出五粒鐵菩提,但聽得錚錚亂響,嶽鳴珂手指連彈,一粒粒的龍眼核連珠飛去。把玄通的鐵菩提全部打落。
玄通大吃一驚,雙手一揚,獨門暗器“鴛鴦枕”兩路打出,這暗器狀似枕頭,中藏利刀,能放能收,端的厲害。嶽鳴珂雙指連彈,接連打出四枚龍眼核,那兩個鐵鴛鴦枕給小小的龍眼核一撞,竟然歪歪斜斜失了準頭,玄通把手一招,收了回來。嶽嗚珂眼利,看出“鴛鴦枕”上繫有一條極細的鐵絲,另一端纏在玄通指上,待他再發出時,突然飄身而起,雙指在鐵線上一剪,把鐵線剪斷,鴛鴦枕驟然斜飛出去,內中的飛刀激射出來,竟然射出“解行精舍”,釘在龍眼樹上。嶽鳴珂說聲:“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