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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來,把他的鐐銬解了,回頭對董方道:“行了吧?”董方突然一掌劈下。王成驟出不意,縮肩不及,給他一掌打暈,董方雙指一伸,正要替成坤解開穴道,忽然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側門裡竄出一名衛士,冷笑說道:“魏宗主真有先見之明!”

原來董方雖一向與成坤不和,心地卻比王成稍好,他一見王成非把成坤置於死地不可,忽然起了不忍之心,亦怕自已將來也會和他一樣,因此陡然轉念,想把成坤放走,雙雙逃出宮外。那知魏忠賢伏有高手在旁,董方剛剛動手,就給他用暗器打了穴道。

嶽嗚珂在屋簷上看得駭然。埋伏的衛士走了出來,先把王成救醒,笑道:“倒底是你忠心。”仍把成坤塞入布袋,道:“董方雖然可殺,但他的計策倒真不錯。我們就讓成坤”自鎰“了吧。”提起布袋,和王成一同走出。

兩人在御花園裡走了一大段路,夜已三更,風寒露重,御花園裡巳是一片寂靜,兩人走到假山轉角,陡然一陣冷風吹來,王成打了一個冷顫,道:“咦,大哥,我有點害怕。”那名衛士道:“怕什麼?人還未害死呢,就是有冤鬼也不會現在來找你。”話剛說完,突然一陣冷風從背後吹來,耳邊聽得有人說道:“找你!”那名衛士未待回頭,手腕已給人抓著,脅下的將臺穴也給來人用手肘一撞,痛人心脾,卻叫不出聲,王成也同樣給來人依法炮製,那大笑道:“你們要害人,閻羅王卻要你們先去報到。”手腕用力,把兩人摔人假山洞內。

再說成坤在布袋中忽然被人提了出來,睜眼一看,原來就是前日的“刺客”,那大笑道:“你的穴道已經解了,出宮去吧,不要再當這撈什子的御前侍衛了!”成坤道:“你怎麼這樣大膽!”遠處忽現燈光。成坤道:“嶽大哥,你把那王成的衣裳換了,我帶你混出宮去。”與嶽嗚珂躍入洞內,過了片刻,嶽鳴珂換了衣裳,前面的燈籠也不見了。

成坤道:“我們從西華門出去,那邊是錦衣衛把守。我有熟人。”嶽鳴珂道:“我不出去。”成坤奇道:“你一再進宮來做什麼?”嶽鳴珂心頭一動,道:“我正有事請教。”將前事再說一遍,問道:“成兄可知道那美婦究是什麼人麼?”成坤嘆了口氣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想不到這婆娘居然如此無法無天。”嶽鳴珂聽他口氣十分不敬,道:“這人不是公主或妃子嗎?”成坤道:“她現在比皇太后還有勢力!她是當今聖上的乳孃客氏夫人!”

嶽嗚珂奇道:“乳孃,怎麼乳孃有這樣大的權勢?”成坤道:“當今聖上是她撫養大的,說也奇怪,聖上自小巴離不開她,她又生得年輕美貌,現在已是四十多歲的婦人,看起來還像不到三十歲似的,所以先帝也很寵愛她。”嶽鳴珂細味口氣,似乎宮闈中還有更不堪聞問的事情,嘆了口氣,道:“怪不得她如此猖獗。”成坤道:“魏忠賢也是靠了巴結她,才漸漸在宮中得勢的。魏忠賢自前年掌管了東廠之後,撥了幾名親信衛士到乳孃府聽她調遣,漸漸她也有起私人的衛士來了。”嶽嗚珂恍然大悟:那兩名用迷煙迷翻自己的黃衣漢子,一定是她的衛士替她偷擄男子進宮的了。又問道:“你們也知道她偷擄男子的事嗎?”

成坤道:“我們還料不到她敢如此,乳孃府的侍衛自成一系,我們也不便去探問。”嶽鳴珂問清楚了去乳孃府的路,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過了一會,嶽嗚珂循著成坤指點的路線,摸到了乳孃府外,見外面有幾條黑影穿梭巡邏,便悄悄的在地上抬起兩枚小石,向空一彈,趁著那些衛士分心之際,突然從暗角飛掠入府。嶽鳴珂前日曾從這裡逃出。門戶依稀記得,一路借物障形,輕登巧縱,摸索到中間那座房子,剛從暗黝處長出身來,驀然聽得有人低聲喝道:“是小三嗎?聖上在裡面,你到外面值班去。”嶽嗚珂已換了東廠衛士服飾,情知誤會,卻不說話,待那人走過來時,驀然伸指一點,點了他的死穴,壓在宮前的石鼓底下,飛身攀上屋簷。

屋子裡爐香嫋嫋,紅燭高燒,嶽嗚珂心想:這倒像個新房。細看時房中巳換了佈置,靠窗處有一張大理石的長形書桌,桌上堆滿奏章,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在那裡披閱奏章,東翻一本,西翻一本,樣子顯得十分淘氣。嶽嗚珂暗道:“真是荒唐,這皇帝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怎麼還離不開乳媽,這樣胡鬧,把奏章都搬到乳媽房中來了!”

小皇帝翻了幾本奏章,伸了個懶腰道:“真 煩!”他的乳媽客氏坐在一旁,斟了一盞參湯,遞給他道:“做皇帝嘛,怎能不看奏章!”小皇帝道:“有好些宇我都認不得,明天問太傅去。”客氏道:“哎唷,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