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爺十多年,別的沒學到,老爺的脾氣我還學得幾成。我就算錯也得錯到底。”鐵飛龍面上一熱,道:“那你來給我報訊做什麼!”穆九娘道:“就因為老爺肯放我出去,不要我再當奴婢,我念老爺的恩德,不願見老爺死於非命!”鐵飛龍皴起眉頭,斥道:“胡說,你當我真是老邁無能了麼?”穆九娘道:“老爺,你的武功高強,我豈不知,但我的婆婆已練成了綿掌擊石如粉的功夫,更兼浸過毒藥,老爺還是避開的好!”
鐵飛龍雙眼一翻,道:“什麼,你的婆婆?”穆九娘道:“正是,我現在是紅花鬼母公孫大娘的兒媳?”鐵飛龍怔了一怔,道:“罷了!罷了!你快走!”穆九娘道:“她巳知道你在這兒,明天晚上就要找你算賬。她和金老怪也已經和好了。”鐵飛龍道:“好呀,那你也要來和我作對了:。”穆九娘道:“我不敢與老爺作對。他們也不要我出場。還有我那婆婆脾氣雖然剛暴,但也像老爺你一個樣子,還不算是很壞的人。我不願她打死你,也不願你打死她,老爺你還是避開了吧!”說話之間,外面一聲清嘯,鐵飛龍道:“玉羅剎就要回來了,你快走!”穆九娘吃了一驚,回身一拜,叫道:“老爺,你保重!”立即穿窗飛出。
過了一陣,玉羅剎回到寺中。鐵飛龍道:“見有什麼可疑的跡象嗎!”玉羅剎道:“沒有。只是秘魔崖那邊,似有星星松火。要不要去看一看?”鐵飛龍道:“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了。”玉羅剎看了地上一下道:“是什麼人來過了?珊瑚 妹呢?”鐵飛龍道:“珊瑚已經走了。剛才是穆九娘來找我。”玉羅剎道:“穆九娘?”鐵飛龍道:“正是。你聽過紅花鬼母公孫大娘的名字嗎?”玉羅剎道:“沒有聽過。這個名宇好怪,我的渾名叫做羅剎已經夠嚇人的了,居然還有人叫做鬼母。我這個羅剎倒要會會她這個鬼母。”鐵飛龍給她引得笑了一笑,忽又正容說道:“她這個鬼母比你這個羅剎成名早得多了。她在四十年前已經被人叫做紅花鬼母了?”玉羅剎道:“她到底是什麼來歷?我年紀雖輕,江湖上的高人倒會了不少,為何總未聽過紅花鬼母的名宇?”。 鐵飛龍捋了捋須,抬起眼來,眼光中含著憂懼,玉羅剎吃了一驚,奇道:“爹爹,難道你怕這個什麼鬼母不成?”
鐵飛龍皺起眉頭,冷冷說道:“什麼人我都不怕。但這個紅花鬼母卻真是一個勁敵。練女俠,你坐下來,我給你說一個故事。”
玉羅剎坐在床沿,怔怔的望著鐵飛龍。鐵飛龍喝了一口濃荼,咳了一聲道:“你知道這幾十年來,我和金老怪在西北齊名。但你可知道金老怪的武功是誰教的?”玉羅剎道:“你們都是六十開外之人,我怎能知道前兩代的事。”鐵飛龍道:“金老怪的武功是他的妻子教的。他的妻子就是這個紅花鬼母公孫大娘。”玉羅剎笑道:“妻子做丈夫的師父,此事真妙。”心中暗想:自己若能和卓一航結合,只怕卓一航也得要自已教他一教。想起一事,又問道:“女人嫁後,多是用丈夫之姓,為什麼她不叫金大娘卻叫公孫大娘?”
鐵飛龍道:“故事就是這樣來的。四十年前,西北有個怪人叫做公孫一陽,武功深不可測,又喜飼養毒物,所以人人怕他。他有許多徒弟,卻沒一個得他真傳。我的師父是他的老友,據他說公孫一陽曾對他說:他的武功甚為歹毒,若然所傳非人,為害不淺。所以教徒弟只教他們練些粗淺容易見效的功夫,從不授以本門心法。不想後來來了一個青年,拜在他的門下,竟然把他的女兒勾引到手,兩人將公孫一陽的練功秘本偷掉。公孫一陽只有此女,十分寶貝,就像我對珊瑚一樣。知道之後,雖然極為生氣,但也不願追究,就這樣活活氣死了。”玉羅剎道:“這個青年一定就是後來的金老怪了。原來他是慣竊。怪不得他偷我師父的劍譜,又想去偷少林寺的拳經。”鐵飛龍道:“三歲小兒看八十,金老怪少年之時心術已如此之壞,越老就當然越壞了。他唆使妻子偷了丈人的練功秘本之後,就躲到天山北路,隱居修 。那時他的武功剛剛入門,而他妻子的武功已有根柢,所以他的功夫可以說是全由妻子所授。過了十餘年後,夫妻武功都已練成。金獨異慚慚為非作歹,終於激起武林公憤,西北十三名好手聯手鬥他,那時本邀有我,我卻因事未去。那十三名好手把他圍住。,本來他萬難逃脫,不料到了危急之時,他的妻子突然現身,一場激鬥,將十三各好手全數打敗,金獨異雖然受了重傷,到底被他的妻子救出來了。公孫大娘鬢邊喜插紅花,經此一仗,就得了個紅花鬼母的綽號。”玉羅剎道:“紅花鬼母武功雖高,包庇丈夫,卻是令人嘆息。”鐵飛龍道:“紅花鬼母的綽號雖然可怕,說句公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