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他做和尚也好,我還沒福份做和尚呢!
第二天一早,嶽嗚珂果然不辭而行,給卓一航和玉羅剎留了一封書信,說是師父老邁,自己要回天山侍奉,今後餘年,將致力於劍術云云。此事早在卓一航和玉羅剎意料之中,但仍然不免感慨。
是日,玉羅剎親自督工,將鐵珊瑚和紅花鬼母的墳墓建好,晚上回來,和卓一航吃了晚飯之後,獨自歇了一會,正想把應修陽提來審問,忽見糧倉起火,玉羅剎大吃一驚,拔劍而起,外面女嘍兵亂成一片,進來報道:“官軍殺來!”玉羅剎道:“官軍那有如此本領?”
提劍衝出寨門,忽見慕容衝率領幾十名官兵,到處放火,玉羅剎大怒道:“你僥倖逃脫性命,還敢到此。”把手一揮,眾嘍兵見玉羅剎出來,軍心大定,隨玉羅剎手勢,排成圓陣,和官兵混戰。玉羅剎一劍衝前,單覓慕容衝殺。正混戰間,西角又亂,月光下只見一群道士,手執長劍,衝進山寨。
原來慕容衝當日逃脫之後,收拾傷亡,除了被玉羅剎刺傷的衛士之外,又有幾名在雪崩之際,被山石滾下,打得足斷手摺。剩下能夠作戰的衛士,不到十名。本已膽寒,想回京再邀幫手。其時適值廣元饑民大鬧之後,省中官軍聞警開來,魏忠賢派在“剿匪軍”中的監軍連城虎也來到了。連城虎是以前西廠的總教頭,和慕容衝原是同僚,聞得慕容衝在此,急來相見,慕容衝嘆口氣道:“我有生以來,從未受過如此挫折。”連城虎細問情由,慕容衝一一說了。連城虎聽得金獨異身死,尚沒什麼,聞得應修陽被擒,卻是面色大變。原來魏忠賢應修陽和連城虎都是滿洲的內應,連城虎生怕應修陽被迫招認出來,露於天下。急急問道:“玉羅剎的名頭我也曾聽說過,她有多少嘍兵?”慕容衝道:“大約有幾百吧,都是女的。”連城虎笑道:“幾百女嘍兵怕她什麼,咱們率兵掃平她的山寨。”慕容衝道:“幾百女嘍兵雖沒什麼,可是明月峽奇險,大隊官軍,如何能開上去?加以雪崩封山,此路更難通了。”連城虎想了一想,道:“聽你所說,當日寨中女兵,也有許多被雪崩所阻,不能回山。那麼玉羅剎非開通山道接她們回去不可。我在軍中大約可挑出幾十名有輕功根底的,和你摸進山去。”慕容衝搖搖頭道:“還是不行,軍中的武士,雖然能摸進山寨,用來抵敵玉羅剎訓練有素的女嘍兵,數十名尚嫌不移。何況那玉羅剎和嶽鳴珂的劍術的確非比尋常。而且其中還牽涉著武當派的掌門。”連城虎道:“怎麼了我聽說武當派選出新掌門了,名叫什麼卓一航的,他們武當派素來不與官府作對,難道卓一航還會與那女魔頭在一處嗎?”慕容衝道:“正是,卓一航非但和那女魔甚為親密,而且還包庇嶽嗚珂,卓一航一人倒不足懼,只是武當派的道士,個個武功精強,在廣元城中的就有幾十名之多,把他們也捲進漩渦,那就更棘手了。”
連城虎面色大變,道:“應修陽非救出不可。”低聲在慕容衝耳邊說道:“應修陽是魏公公心腹,得寵不在你我之下,魏公公曾幾次叫我多照應他。”慕容衝本來不大瞧得起應修陽,聞言吃了一驚,心道:既然如此,那是非救他不可的了。不覺想起應修陽以前所說的辦法,道:“應修陽倒是有一妙策,只是我輩所不屑為。”連城虎忙問道:“什麼妙策?”慕容衝道:“興武當派化敵為友,向白石道人陪罪,求他們和我們合夥攻山。”連城虎拍掌笑道:“好啊,正該這樣。白石道人氣量狹窄,他的掌門弟子被擄,咱們憑這一點就可說得動他。”
應修陽與連城虎料得不差,白石道人等了兩天不見卓一航回來,正自生氣,但自已不是玉羅剎的對手,又不敢到明月峽要人,聽了慕容沖和連城虎的說詞,和紅雲道人考慮許久,竟然接納,不過提出了三個條件。
白石道人提出的三個條件是:一、各幹各的,各不相涉。他們求尋回掌門,絕不給官兵助戰。二、除了玉羅剎外,他們不願傷人,若有女嘍兵來攻,他們求自保。因此要官軍先去,把女嘍兵敵住,好讓他們進山寨搜尋。三,事情一過,各走各的。以前恩怨也一筆勾銷,官中衛士不能再找武當派的麻煩。慕容衝一一答應,就此約定,當晚各自上山。
再說玉羅剎見到白石道人率眾衝入山寨,勃然大怒,喝道:“白石道人,你也助紂為虐!”女嘍兵見寨主動了真怒,又見這群道士衝入山寨,自然的分出人來攔截,白石道人喝道:“把她們手中的兵器打掉!”女嘍兵個個奮勇,武當聚弟子不願傷人,一時閒卻也不能輕易將女嘍兵的兵器奪出手去。白石道人與紅雲道人連袂攻入,紅雲道人劍交左手,與白石道人左右分進,武當二老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