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消魔大王這一舉動,給在場之“人”的就不止是驚,而是嚇了。
能讓祂如此姿態的,恐怕只有那位北帝。
如今北帝不存……
少君?
有少數人回想之前白髮童子口中的稱呼,神色微微變化,似是想到了什麼。
尤其是九府三十六曹官、與十殿陰天子。
死死盯著任壽,以及他手中的令符與黑幡,目中精光大作,卻是極為詭異。
滿是忌憚,與……覬覦。
此時。
消魔大王向後擺手,制止了意欲開口的青天、黃天魔王。
一雙黑金色眸子中直直盯著任壽,彷彿有著重重鬼影。
乍看之下,似乎是倒映著此刻幽都之地聚集的無數惡神惡鬼。
若是細看,其中的惡神惡鬼卻是比此地所聚多出了不知凡幾。
且都在無聲地哀嚎、掙扎,極盡苦痛之相。
周圍的陰神惡鬼,彷彿是知道這雙眸子的威神,都不敢直視。
唯獨任壽不知其中利害,只想著不能墮了江師伯之威。
叉腰昂首,怒目相對。
兩相對峙許久,周圍之“人”都是驚疑不定。
五天魔王愈發顫得厲害。
別人不知,它們卻清楚。
憑這小童竟能直視消魔大王,對峙如此之久,便知他手中那二物,定然不會有假。
白天魔王強抑著發自魂靈深處的畏懼顫抖,低下頭來,目中閃過一絲貪婪、狠戾之光。
“敢問……少君何在?”
良久消魔大王那如金鐵相交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任壽叉腰執幡,脆聲質問道:“既未忘大魔律,怎的忘了如何迎駕?欲見少君,還不跪迎?”
“……”
“羅酆眾兄弟,隨吾……”
消魔大王沉默片刻,才緩緩澀聲說道。
令得眾“人”大驚,這小童如此羞辱,祂不僅忍了下來,還當真欲要跪迎那所謂的“少君”?
“我呸!”
突然一聲暴喝。
“哪裡來的怪娃娃!”
“拿著一塊破牌子和一杆破幡子,就想要我兄弟臣服?”
“今日本王便取你賤命!想要收服我羅酆鬼天,還要看看你身後那個見不得人的鼠輩敢不敢露頭!”
眾“人”一驚。
便見一“人”怒而出手。
霎時間方圓入目之處,森羅如獄,魔影重重。
正是黑天魔王。
它含憤出手,即便中了化血刀毒,威神也仍是少有人能及。
任壽見此,卻是不驚反喜。
江師伯並非講究排場之人,今日卻是讓他這番做作,可不是要來耀武揚威的。
真正要他做的,正是要讓他激怒五天魔王。
任壽不知其中用意,但他對江舟極為信任敬重,唯命是從。
一番相激,果真讓他得手。
只站在原地不動,反露出滿臉得逞的狡黠笑意。
視那重重魔影如無物。
他相信,江師伯不會害他。
果然。
手中天運靈幡忽然無風自動。
消魔大王神色一變。
“黑天!”
“住手!”
“還請少君手下留情!”
只是為時已晚。
天運靈幡烈烈舞動,幡上金玄靈文紫華流轉。
濛濛紫氣散逸,頃刻間瀰漫開來。
無數惡鬼紛紛駭嘯,對紫氣避如蛇蠍。
“金元消魔大咒!”
“快退!”
九府三十六曹官、十殿陰天子都是紛紛驚叫,身形暴退。
這紫華之氣也不知是何物,即便是消魔大王也不敢輕攖其鋒。
黑金大袍一揮,將其餘四位魔王一卷,便出現在高空。
無數鬼王厲鬼或遠遁、或騰空。
都不敢觸碰那紫華。
它們雖不識此物,卻能感應到威脅。
只消沾上一絲,便要萬劫不復!
“啊——!”
與此同時,紫氣瀰漫,滾滾洶湧,瞬間將黑天魔王湮沒。
眾“人”只聞一片紫華氣海之中,傳來一聲慘叫。
呼吸間,慘叫嘎然而止。
紫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