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王卻是如若不聞。
手中至寶已經轟落。
被帝芒張開的日月之天盡數擋下。
而另外北酆五魔王,此時也因一刀突然劃破虛空的血光所阻。
那血腥弧光如血紅彎月,朝著受了重創、最是虛弱的黑天魔王當頭劈下。
這彎月如刀,竟是極霸極烈極惡,勢不可阻。
別說受了重創的黑天魔王,縱然是全盛之時,它也絕難抵擋。
其餘四魔王自然不會容忍黑天魔王在眼前被人斬了。
都是大怒返身,齊齊轟向那血紅彎月之後的人影。
“好膽!”
且不管兩邊四方勝負如何,經得這一阻。
那轉輪千聖體,此時已經落入幽泉之中,被濁流淹沒不見。
眾鑫惡鬼紛紛怒急,卻也無人有膽鑽入幽泉之中。
那可是黃泉之水!
“你究竟是誰!?”
此時,北酆諸魔王與一道滿頭烈烈紅髮飛舞的身影相峙而立。
赤天魔王最是狂躁暴烈,怒火熾盛,欲擇人而噬。
“嘿嘿嘿……”
來人自然正是江舟惡屍。
扛著一把化血神刀,滿是陰森噬血的笑意。
盯著五魔王,便如同盯著五道世間最美味的食物一般。
縱是以五天魔王之惡,此時都不由被他盯得全身發毛。
不僅是被盯得發毛。
這個紅髮人的道行也著實令它們發毛。
能一刀同時逼退它們五個,簡直匪夷所思。
更匪夷所思的是,它們還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以它們的道行,敢說除了那些天王、菩薩,以及那些已經半步超脫的神聖之流,已無敵手。
這些存在,三界諸天屈指可數,每一個都是有數的,怎麼可能不知來歷?
“啊!”
忽然,黑天魔王發出一聲慘叫。
令其餘四魔一驚。
卻見它背後多了一道血色的刀痕。
黑天魔王周身魔炁洶湧,刀痕在魔炁之下瞬間癒合,但下一刻卻又重新裂開。
如此反覆,竟是完全沒有何止一般。
黑天魔王身上的氣息卻反倒是被磨得越來越虛弱。
“化血神刀?”
一聲輕咦,卻是自高空之上傳來。
懺罪大梵寶界,已隨寶日光如來等三十五佛的逝去全然崩散。
那尊遮天魔影卻仍籠罩高空。
那一聲輕咦正是自其口中發出。
一隻遮天魔掌探下,朝惡屍抓來。
以惡屍的狷狂獰惡,此時也不由色變。
顯然想不到這消魔大王的道行竟這般可怕。
只是一掌魔影,便彷彿禁錮了天地,令他完全動彈不得。
槐江仙山上。
江舟眉頭輕皺。
他身後的素霓生、許青等人似有所感。
素霓生伸手搭上他肩頭:“江兄……”
江舟回頭看了他一眼。
這些年來,素霓生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
他固然是道行暴漲,但素霓生的變化也極大,雖不能與他相比,也是極為駭人了。
素霓生見他目光淡然,便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等與你一道出去吧。”
許青、林疏疏二人也道:“又怎能少了我們?”
他們也看出來了。
帝芒的出現,是真界的大變之局,也是現世人族的大變之局。
不管帝芒在謀算什麼,他都是在為人族謀。
別說江舟,他們也不可能坐視。
至於高柢、李真顯幾人,見此卻也不甘於後。
不過江舟卻在他們開口前笑著打斷:“你們幹什麼?搞得我要去送死一樣?”
“行了,我自有打算。”
也不待他們反駁,忽然低下頭,看向那個童顏白髮,正仰著頭,緊握著小手,滿面通紅地看著他的小小身影。
笑道:“小任壽,你激動什麼?”
任壽頓時大聲道:“江師伯!我也要和你一同去打壞人!”
他雖是已年過百歲,便因先天之因,又未曾下過槐江山,雖有智慧,心志卻與一般幼童無異。
“壞人?你知道誰是壞人?”
任壽頓時憋得臉通紅。
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