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彼,衰亦彼,羅真人煉九仙經碑鎮得方寸三百年氣運,”
“今日,亦要因此碑,恐是難逃一劫,雖是性命無憂,但至寶一失,氣運轉洩,當要盛極而衰。”
眾人熙熙攘攘,聽聞此人之言,都是心中暗歎。
其實對於方寸山的功德,人間諸脈大多都是念著的。
只不過畢竟數百年過去,難免物事人非。
當年之事雖有流傳,但畢竟時過境遷。
再加上如今乃是為大劫而爭。
正因當年的功德,方寸觀是國師尊位的極有力爭奪者之一。
最重要的是,得當年那位真人遺惠,方寸觀佔據了極為龐大的人道氣運。
雖不能與那幾家天尊法脈大教相比,卻已是大教之下最為氣運深厚的一家。
偏偏方寸觀的底蘊,根本不能與那幾家大教相提並論。
如今要爭國師之位,人道氣運便是必爭。
柿子要挑軟的捏。
沒有幾人敢對那幾家大教下手,自然就將目標投向了“無依無靠”的方寸觀。
方寸觀方丈羅思遠將那滔天氣運煉入了那塊九仙經碑之中,雖是令方寸觀有了鎮壓氣運之寶,卻也留下了禍患。
只要奪得經碑,自然便可佔據那一部分人道氣運。
此為道統氣運之爭,雖有人念及當年情份,卻也無人會心軟。
不過是感懷嘆惜,最多也便是待方寸衰敗之後,稍加援手,全昔日之情分罷了。
“不好了——!”
眾人因這突然出現的浮空仙山,議論紛紛之際。
突聞一聲尖叫。
便見一個方寸弟子滿面驚惶,自谷後匆匆而來。
一邊跑,一邊嚷。
“不、不好了!不好了!”
“不……”
方寸觀前,臺階上。
一個身著素白道袍、面容出塵的中年道人叱道:“如此大嚷大叫,成何體統?”
“黃、黃師叔祖……!”
那方寸弟子手撐在膝上,喘了幾個粗氣,才斷斷續續道:“菩、菩提……塔!菩提塔!出事了!”
那中年道人神色一變,也顧不得頭頂的大山,與門前咄咄逼人的諸教來人。
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出什麼事了!?”
“黃師叔祖……”
那弟子面色驚惶道:“塔外……塔外的雷火都消失了!”
人影一閃,便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出現在面前:“怎麼回事!?”
那弟子被二人一左一右抓著,怒目逼視,頓時哭喪著臉道:“紅葉師叔祖,弟子……弟子也不知,”
“弟子今日如往常一般,輪守塔外,不敢稍離,一直在盯著,那塔外的雷火就是這般,突然沒了!”
“而且、而且……”
那方寸弟子狠狠地吞嚥了幾下,神色更是驚惶,似有話不敢說一般。
“黃師叔祖”與“紅葉師叔祖”相視一眼,前者便上前道:“諸位道友,今日諸位光臨敝觀,本該相迎,”
“只是諸位道友也看到了,敝觀還有些雜事,還請諸位道友在此稍待,待貧道前去處置之後,再來與諸位道友敘話如何?”
觀前眾多僧道頓時又紛紛高嚷起來。
“黃真人!還是先將此事商定,再去處置吧!”
“今日我等到此,本是不該,不過真人也知曉,此番我等所為,”
“此乃道統氣運之爭,我等也顧不得那許多。”
“黃真人,依我等之見,那九仙經碑,貴觀還是交出來吧。”
“不是我等冒犯,實乃以方寸觀之力,著實承不起如此重器,強行據之,反招禍患,”
“只要貴觀將經碑交出,我等在此立誓,必不會為難方寸觀,而且貴觀之事,若有用得上我等的,我等絕不推辭。”
“不錯!”
“不錯!”
“把經碑交出來!”
“無德而妄據至寶,實乃取禍之道!”
“快交出來!”
觀前眾人紛紛高呼。
一眾方寸觀門人都是無比緊張,同時亦是氣憤不已。
兩個道人更是神色難看之極。
“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裡撒野!”
一盞寶燈,忽在觀前顯現,綻放如玉光明。
溫和如水,蘊含無窮生機。
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