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玄母教主。
此時玄母教主正被一團團血肉蠕動包裹,似要一點一點將她吞噬。
其身上神光也在漸漸變得黯淡。
“陽神金鼎?!”
龍虎道尊與攖寧真人俱都驚疑不定。
“哈哈哈哈!”
那詭異的鼎中裂開一道數丈長的口子,內中幽深無比,隱約可見有白骨如山重重,彷彿是這鼎長了一層層森白的骨齒。
如同一張巨口般開合著,發出震天大笑。
而玄母教主也在這陣陣開閤中,慢慢地被一團團血肉往那巨口中拉扯。
攖寧真人喃喃道:“這個瘋子……竟將自己也煉成了爐鼎……”
“陽神金鼎?這哪裡還是陽神金鼎,分明是吞噬陽神的魔鼎……”
“哈哈哈!金鼎也好,魔鼎也罷,但能成大道,管他是佛是魔,是鬼是神?”
白骨老魔話聲突冷:“廢話少說!那小兒,你若不想鍾元君被老魔我吞吃,便速速住手!”
“否則待老佛我吞吃了這婆娘,以她的道行,定能令老佛金鼎大成,一樣能成就佛國!”
“就算你隔斷浩然長河,也是無用!”
“教主!”
“師父!”
隨三仙來到此地的,自然少不了九天玄母教之人。
此時見得玄母教主竟然被魔頭困住,還要被吞吃,大都失了分寸。
其中一個極有姿色,竟不弱曲輕羅幾分,只是較之曲輕羅的清冷潔淨、生人勿近的氣息,她更具嫵媚之色,又隱有一種我見憂憐之感,令人不由自主地心嚮往之。
跟著眾人叫了幾聲,便眼波流轉,朝江舟那邊看了一眼,貝齒輕咬,嬌聲叫道:“維揚侯!還請暫且住手!先救教主要緊!”
江舟卻是恍若未聞。
別說是她,就算是三仙與佛殿那邊的變故,他也不曾看上一眼。
只是一心吞噬冥炁,一身氣息宛如沒有極限一般節節高漲。
只這麼一會兒,竟已超越了陽神之境。
江舟如今的狀態,十分古怪。
他仍是陽神之境,但一身道行已經遠遠超出陽神。
他道行如此驚人的增長,想來白骨老佛亦是急了,竟然用出這等威脅之法。
一眾仙門弟子也能想到此點。
不過玄母教主乃三仙之一,在他們心中自是份量更重的。
尤其是玄母教弟子,聽聞這絕色女子如此言語,也都紛紛醒悟,跟著“勸”起江舟來。
“你不是與曲師姐兩情相悅嗎?若是讓曲師姐知道你見死不救,坐視待她如母的恩師慘死妖魔之口,她定不會原諒你的!”
那玄母教的女子見江舟並未理會她,牙咬得更重了,竟是直接叫破曲輕羅與他的“私情”。
“清瑤住口!”
突聞一聲厲喝。
卻是陷入那座詭鼎的玄母教主忽然醒來,厲聲罵道:“爾等都忘了此來何為?”
“此正是蕩清魔氛之時,爾等豈能因我一人而誤大事!”
“若能誅殺此獠,我縱身死又何妨?”
“玄母教弟子,誰再敢多言,當就地逐出教門!”
玄母教弟子一時間又驚又憤又悲,卻也不敢忤逆鐘元君之命。
那喚作清瑤的絕色女子有些不甘道:“教主,他若是當真將曲師姐放在心中,就不該因惜己而不顧教主安危,他今日能坐視教主遇險,他日也必定會不顧曲師姐。”
“真是枉師姐為他淪落今日境地……呃!”
她話未說完,卻是突然一滯。
因為她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一張絕美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青筋畢露,頗現猙獰之狀。
“呃……呃……”
喉嚨之中發出一陣陣怪異的聲音,似乎在極力掙扎著想要說話,卻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青瑤艱難地轉動眼珠,卻只看到了滿頭紅髮烈烈狂舞。
如同舞動的鮮血,妖異之極。
紅髮之下,一雙血紅的雙眼。
只是眼皮微翻,一個斜睨,便有邪氣沖天。
“姓江的!你想幹什麼!”
“放開青瑤師姐!”
其他仙門弟子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雖不知道江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模樣,可他此時的行為卻是令眾人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