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是如此,連綿數十里的陰兵鬼卒,卻頂不住江舟揮動幾下扇子。
老實說,這扇子的威能並沒有這麼大。
至少在他手裡還達不到這種威力。
真正厲害的,是扇子上的“消魔咒”。
不僅是扇子,還有他腳下那雙靴子。
江舟揮動扇子時,北元飛虛靴上的經咒也在流動,隱隱間與九玄寶雲扇連成一體。
經咒流轉,罡風呼嘯之中,那些陰兵鬼卒沒有一個能抗過一息。
如此威能,著實是惡鬼邪魔的剋星。
若是集齊這“北帝套裝”,他恐怕真能一套裝備橫行幽冥。
“呼……”
江舟長舒一口氣。
拄著扇子又重新坐了下來。
幾扇子揮下來,他也著實累得夠嗆。
不過眼前已經乾乾淨淨,別說鬼卒,一塊骨屑都沒剩下。
只餘那一頂紅紗棺轎,與其周圍的數百個鬼卒。
並非玄煞鬼王有多厲害,能頂得住九玄寶雲扇。
只不過是江舟有意將它留下。
至於周圍那一群鬼卒,不過是因為這群鬼卒正抱著那些“臘肉杆”。
“我們……得救了……?”
杆上那些少數還清醒的“臘肉”,雖然一個虛弱無比,此時卻都努力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思議。
他們想過江舟有可能有救他們的能力。
但一來他們與江舟無親無故,如龍驚浪那幾人更是有些過節。
二來也知道這玄煞鬼王的來歷。
玉帝親侄啊……
聽說那是真正的三界之主。
不是真界中那個“天府”。
是真正的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唯其獨尊。
這樣的存在,祂的親侄兒,哪怕水份很大,也不是誰都惹得起的。
有這樣的底氣,江舟又怎麼敢得罪了?
可現在的景象,卻是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連綿數十朝左的陰兵鬼卒,竟然只是揮揮扇子就沒了……
這位惟揚侯……真的是越來越可怕,越來越不可捉摸了……
“你、你你……”
那玄煞鬼王此時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它來之前,其實早已知道這個小畜生不好招惹。
也聽說了箜篌妙境之事。
但它一來是不信,以為傳言有誤。
二來自恃身份,即便對方比它強,只要知道它是帝胄,就絕不敢造次,甚至納頭就拜。
多少年來,它在幽冥遇到過無數強敵,就連真仙亦曾打過交道。
但只要知道它的身份,就無不是對它百般奉承。
否則它生前只是區區一個農戶子,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了“上天衣”的詭法,費盡心機,才得以在死後魂魄不散,自群鬼中脫穎而出罷了。
又如何能有今日威勢?
誰知傳言不僅是真,這小畜生甚至比傳言中更可怕。
而且還是個敢不買它玉帝親叔叔賬的瘋子!
“你竟敢如此……”
“我是帝胄……你竟敢如此!”
“你會遭天譴的!”
江舟無奈地嘆了口氣:“行行行,我好怕啊。”
“看在你那玉帝叔叔的面上,我放你離去,你走吧。”
“什麼?!”
玄煞鬼王本來要怒,我堂堂帝胄,還用你放?
不過一想到剛才那幾扇子,就心生懼意。
心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本王堂堂帝胄,金玉之軀,可不能與這不知死活的破瓦片去磕。
不自覺就道:“你當真放本王走?”
江舟道:“當然,誰讓你來頭大呢?你走不走?不走我扇了啊。”
“走!”
“這些人留下。”
紅紗棺轎自行飛起,別說那些沒用的“臘肉”,連剩下的鬼卒也不要了。
江舟在後面喊道:“記住了,千萬千萬不要來找我麻煩啊!我好怕的。”
“尤其是那一千八百鬼王,你可千萬要幫我攔住它們,別讓它們來找我啊!”
“一千八百個啊,一個都別放過來啊!”
紅紗棺轎已經化作一道紅光疾飛而去,毫不停留。
江舟咂咂嘴,有些可惜。
腦袋上,星豬懷疑道:“你小子這麼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