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背影,眉眼間的笑意卻更濃了。
……
陽州。
大慈山下。
“這位兄臺,此番大恩,崔某銘刻在心,還請告知大名,好叫崔某日後得報大恩。”
官袍上滿是血汙的崔行之在江舟化身身後顛顛地追著跑,氣喘吁吁。
“……”
這小子還真夠軸的,從界江驛一直追到這裡。
要不是看這小子還有些氣節,照現在的人設,該一劍削了他。
“來者何人!”
“前路不通!擅闖者,殺無赦!”
才走到山腳,忽聞一聲殺氣凜凜的喝斥,便見幾個金衣人守在山門之前,凶神惡煞地瞪著二人。
“黃金谷?”
化身抬頭,目光淡淡掃過。
明明他在下,仰視對方。
那些金衣人卻有種錯覺,這人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們。
像是天上的仙人,又像是行駕在自己王宮中的君王。
“知道是黃金谷在此,還敢擅闖?果然是心懷不軌……!”
一個金衣人惡聲道,但話沒說完,便聽一聲輕微的劍鳴之聲。
繼而脖頸一涼,便失去了意識。
其他金衣人卻只看到他突地一頓,臉上便忽然出現一道血線,仰面倒地。
“好膽!”
“殺!”
剩下的金衣人們才反應過來,紛紛大怒,嗆啷啷刀劍出鞘聲頓響。
不過為時已晚。
甚至連刀劍都未能出鞘,便倒了一地,與先前那人一樣,臉上都多出一道血線。
“這……”
後面的崔行之一驚。
這位兄臺真是好大的殺性。
之前在界江驛,就出手不留活口。
眼前又是一見人就殺。
若是以前,他怕是要責備上幾句。
不過經過界江驛之劫,他已經沒有這麼迂腐。
這些人,確實都該死。
饒是如此,接下來目睹的一切,仍讓崔行之脊背發寒。
不過,相較於驚懼,更多的是一種難以抑制的崇拜。
這些金衣人數量極多,像是把整個大慈山都圍了起來,一路上山,便有金衣人沒完沒了地湧出來。
這位兄臺是一路殺上去的。
他甚至沒能看清楚那把劍出鞘,山道上已經躺滿了屍體,每一個人都是一劍致命。
那是他的劍!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劍,有朝一日竟能爆發出如此璀璨的光芒。
他突然覺得,自己那把天下名劍,以前根本是徒有虛名。
只有拿在這個潔白如雪的人手上,它才是名劍。
甚至是……神劍!
“少東家!”
“不好了!咱們的兄弟……都沒了!”
山上,一個金衣人跌跌撞撞,闖入一座古舊靜樸的禪院。
“吵什麼?”
空曠的禪院中,金玉龍正居高臨下,看著院中盤坐了一地的和尚。
被人打斷,頗感不快。
話沒問完,那人卻已經朝前撲倒,再無聲息。
金玉龍發現眼前已經多了一人。
這個人自山門走來。
白衣勝雪,踏在鮮血之上,似踩著鮮花而來。
不由沉聲道:“你是何人?”
“白雲城主……”
“葉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