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有意思,什麼小子?能跑到王宮來,鬧出這般動靜,還能讓各位賢臣如此不悅,殺心大起?”
“殿下,妾身一介女流,不便問政,您若不願說,妾也不敢嗔怪,又何必哄騙妾身?”
楚王妃面上柔柔地笑著,但殿下群臣卻是都紛紛把頭垂下,楚王露出幾分無奈,溫聲道:
“愛妃,你我夫妻一體,哪有什麼問不得的?本王說的這人,愛妃你也認得。”
楚王妃目光流轉:“哦?”
在此之前,楚王一直是不喜不怒,也未曾有過動容之時。
此時卻禁露出幾分悻悻之色,似乎並不願在楚王妃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但在楚王妃目光逼視下,他還是悻悻道:“就是江舟那小子。”
“是他?”
楚王妃露出訝異之色。
楚王呵呵一笑:“愛妃,此人曾令我楚國損兵折將,如今更是膽大包天,都敢闖宮了,你說該不該殺?”
楚王妃微微一笑:“殿下,妾是一介女流,不便干政,一切自當由殿下作主。”
楚王暗暗翻了個白眼,信你才怪了,不早不晚,這麼巧就這時候出來,女人吶……
他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不過也不好說什麼。
只好暗歎一聲,若無其事道:“好,既然如此,便先將他帶來,看看這小子究竟想幹什麼。。”
楚王轉首向前,又恢復那副淡然隱露威儀的模樣。
“九纏仙,將他帶來吧。”
他的目光卻沒有看向殿上任何一人。
雖然是白天,這大殿四周壁上、一根根蟠龍巨柱上,都有一根根兒臂粗細的巨燭,將這殿上照得通明無遺。
也在殿上的人腳下投下了幾道影子。
楚話音方落,其腳下的幾道影子卻忽然晃動了一下,下一刻,卻驟然少了一道影子。
殿上群臣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卻並沒有人對他口中的“九纏仙”感到好奇。
反倒是心中暗驚。
覺得楚王未免有些小題大作。
不過區區一個小兒罷了,何必請出這位?
……
卻說殿外,隔著幾重殿宇,兩道城門之間,有一片白玉石鋪就的寬闊平地。
這裡便是荊臺。
無論從哪裡進入楚王宮,都要經過此處。
荊臺平整如玉鑑,毫無遮擋,一覽無遺,只要有人到來,一眼便能看到。
此時,卻有數千精兵正列陣荊臺之上,兵戈林立,森寒逼人。
一股股血氣兵煞於半空中糾纏,天空似乎都變得暗沉起來。
彷彿有雷霆於其中蓄勢待發,擇人而噬。
這數千精兵嚴陣以待,如臨大敵般,但另一面,卻只有一人孤身而立。
一身青衣,身材削瘦,面容俊秀,氣度出塵恬淡。
卻偏有隱隱有一股暴烈之感。
彷彿那層出塵俊秀的皮一,蒙著的是一頭荒古兇獸。
其手中拄著一柄湛藍如冰晶的長劍,身後橫七豎八,似乎看到不頭的一片屍體,也正印證了此點。
來人正是江舟。
他自大蜀川解了化身之圍,便仗劍一路殺入南州,直闖郢都楚王宮。
本只是為了逼迫楚王,令其投鼠忌器,不敢找自己麻煩。
不過,自化身葉孤城,自大悲禪院一行後,他倒生出了別的心思。
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不妨做得絕一些。
令楚王投鼠忌器,不找他的麻煩,雖說放在別人眼裡,已經是極為猖狂之事。
但在江舟看來,到底還是將主動權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哪怕對方一時答應,也可以隨時反悔。
就算自己能令其付出代價,最多卻不過是兩敗俱傷,他自己也討不了好。
很顯然,這天下,已經被某些人佈下了一盤大棋。
他想要置身局外,恐怕很難。
既然如此,那就入局算了。
不過,入局可以,但他要做執棋的人。
“江小賊!”
“束手就擒吧!你是逃不了的!”
“任你道行通天,今日也休想生離楚王宮!”
“乖乖束手就擒,還能免了皮肉之苦,興許本將還能留你一具全屍!”
禁軍中,有人高聲喝道。
其軍陣之中,有一蒼髯老將,座下騎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