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至於這異星客王垣……微臣以為,對殿下而言,未必是壞事。”
殿下諸臣分列,有一老者皺眉道:“監星官,你此言何意?”
“九星連珠,正就天下九分之局,殿下的絆腳石已經夠多,如今再添一個來歷不明的‘異星’,你說是好事?”
見殿上群臣與楚王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那監星官忙道:“殿下,諸位大人,有所不知,”
“這天象所示,本是九星連珠,成白蟒蝕日之象,乃天下分食稷器之兆,”
“可如今,九星連珠,卻成了九煞衝帝垣,主客之勢易位,”
“九星飄搖,帝垣光耀,九分天命,已不足為懼,”
“大局之爭,已落於帝垣之內,帝垣群星,正應大稷帝胄,”
他頓了頓道:“諸皇子中,只有五人,有與殿下相爭之力,但,大皇子尚幽禁春宮,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皆沉溺於朝政之爭,”
“天下安定便罷,但動亂之時,又如何能與殿下相爭?”
“且這異星犯帝垣,是自外而內,豈非正應殿下擁兵在外,順應天命,清君側,重整社稷?”
監星官說完,躬身伏首,靜待楚王決斷。
殿上眾人也沒有再為難他,不少人都露出驚喜之色。
顯然,對這位監星官的本事,他們也是有些信服的。
過了半晌,楚王才緩緩點頭道:“嗯,你這麼一說,倒像是那麼回事。”
他頓了頓,卻忽然話題一轉:“陽州那個叫什麼……執……”
有人提醒道:“回稟殿下,是執劍會。”
楚王點頭:“對,執劍會,如何了?”
“殿下,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何必掛心?”
“不錯,一群江湖匪類,縱然得勢,也不過是一時時運,不足為道。”
楚王擺擺手:“你們呀,不過是打了幾次勝仗,眼睛都長在頂上了。”
“遠的不說,就說那吳郡,當年我大軍被一個黃毛小子擋在吳郡城外,半步難越,你們這些人有誰能為本王分憂?”
殿上眾為一滯:“這……”
說起此人,是楚國文武群臣的一大恥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雪恥。
當年楚國舉事,有幾分急迫,準備不足,多方受敵。
那江姓子又冒出來得十分突兀,誰也沒有料到。
一時難以顧及,但讓豎子成名。
如今楚國非但已經緩了過來,且今時不同往日,正是如日中天之時,自然更不可能容得下這個汙點。
楚王面色淡然,也不見喜怒,又開口道:“本王聽說,日前那黃毛小子又在江都給本王搗亂了?”
“殿下,正是如此。”
一人走出,面帶不悅道:“因殿下早有交代,陰先生和胡將軍破城之時,並未與這江姓子為難,”
“不過此子不知感念殿下恩德,反而趁著陰先生、胡將軍皆不城中之時,大鬧府衙,斬殺我軍精銳逾千,實在是忘恩負義,豈有此理!”
谷“還請殿下下旨,追殺此人,以儆效尤,以壯我大楚聲威!”
“不錯,請殿下下旨……”
他話音方落,便忽聞殿外一陣喧鬧,打斷殿上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請命。
楚王皺眉:“殿外為何喧譁?”
便聞殿外傳來一聲急報。
“稟殿下!”
“有人闖宮!”
眾人只見一奉殿將軍匆匆闖入,半跪急聲道。
楚王未見反應,殿上群臣便怒了。
“什麼人如此大膽!”
奉殿將軍低下頭:“殿下,那人自稱……姓江,名舟!”
顯然,這個奉殿將軍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楚國之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的恐怕並不多。
因為這是他們大楚起事以來,少有、甚至是僅有的最大汙點。
而且,有不少人都視其為仇寇,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當初楚國急攻吳郡,江舟身經大小逾百戰,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楚卒。
這些兵卒,也都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有家人,有朋友。
殺的人一多,仇人自然也就多起來了。
兩軍交戰,這是在所難免的。
這就是國仇家恨,二者從來難分。
果不其然,殿上當時就有人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