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龍樁現得突兀,誰都沒有想到,江舟被“逼”到如此程度,居然還如此沉得住氣,還有至寶藏著。
三枚金環飛出,瞬間便將妙華與靡荼尊者套鎖在柱上,更是令人不可思議。
二人動彈不得,調動體內法力,卻發現法力空空,滿臉驚駭。
其他人也一樣,看著這根通天徹地的金柱,滿目驚疑。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三枚金環飛出,回了兩枚,還有一枚,此時卻是正和那大白傘蓋在空中糾纏。
金環想要套住白傘蓋,白傘蓋想要罩住金環。
此進彼退,你來我往。
宛如有靈性智慧,竟會審時度勢,以待時機一般,在空中靈動地翻轉周旋。
時不時兩兩相擊,發出叮噹脆響,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眾人全神貫注地看著二寶相爭。
連那十數個仙門高手名宿,也束手靜立空中,死死盯著。
事到如今,誰都能看出,今日這一番爭端,誰能勝出,怕是要著落在這兩件至寶上。
白傘蓋勝,則江舟和法海這二人,怕是難逃一劫。
這金柱飛環若勝,以其瞬間擒縛妙華與靡荼尊者二人,又能與白傘蓋相爭不落下風的威能來看,那些仙門名宿恐怕也難以招架。
以傳聞中那江姓子的性子作風,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也不知還有誰會再殞落當場。
金環、傘蓋相爭,牽動人心之是時。
恰有二人,走到江都城門下。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一身紅色僧袍,卻是紅衣法王,法妙和尚。
另一人,卻是一個十分瘦小乾癟的老頭。
滿頭蒼白頭髮如干草一般,蓬鬆結團地披散下來,將臉龐也蓋住了大半,看不清樣貌。
在他底下,竟是坐著一隻大如磨盤的黑色巨龜。
一人一龜身上,都纏著一根根水草,龜背上竟還緊緊地粘著許多貝類。
黑色巨龜邁動四粗短的四肢,緩緩地朝門洞走去。
紅衣法王畢恭畢敬地在邊上隨行。
只是臉色焦急,看著巨龜緩慢的速度,只急得雙手猛搓。
顧不得心中敬畏,涎著笑臉道:“呵呵呵,師叔,咱要不快行幾步?”
“妙華那廝,這些年趁著師叔您不在,胡做非為,搞得寺裡烏煙瘴氣,每況日下,”
“妙罪妙福妙善妙惡等人更是被他逼得叛逃出寺,好好的和尚不當,跑外面去嘯聚一方,到處胡鬧!”
“這可好?惹上不了該招惹的人,妙善那廝連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現下妙華還不吃教訓,還要胡鬧!師叔您老人家再不快點兒,我怕妙華要惹出天大禍患來!”
那乾癟老頭盤坐龜背上,垂著頭,像睡著了一般,身子隨關巨龜搖搖晃晃。
紅衣法王嘿嘿傻笑了一陣,才聽他張口,發出沙啞蒼老的聲音:“小法妙,你可知‘尊勝’二字何來?”
放在凡俗塵世,紅衣法王已經是百歲老妖怪,在老頭口中,卻像是在叫一個不懂事的小娃一般。
紅衣法王也沒有半點彆扭之感,反而大喜。
這位老祖宗終於肯搭理他了!
“還請師叔賜教!”
“尊勝便是最勝,如佛陀住世,天上地下,獨尊唯我,橫壓一切,過去未來,皆無能勝者。”
老頭沙啞的聲音緩緩地說道,有氣無力,似半睡半醒一般。
但說出的話,卻是狂到了極點。
“既是尊勝,便只有他人招惹不起我,哪裡有我招惹不起的?”
“……”
紅衣法王臉皮劇烈快速地抽動了幾下。
早就知道這位老祖宗狂,這還算好的了,當年聽說這位老祖宗在寺裡,可是喝佛罵祖,敢在佛母寶像上撒尿的主。
他隱隱感覺,自己將其請出,似乎……好像……會適得其反啊……
江衣法王腹誹之時,乾癟老頭滿頭蓬亂頭髮微微一動,忽然說道:“小綠藤,暗中傷人,缺德損運,可容易招災,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嗎?”
“嘶吼!”
黑色巨龜突然朝一方仰頭咆哮了一聲。
“啊!”
只聽一聲嬌呼,一個綠色身影不知從何處掉了下來,落在巨龜之前。
“哎喲!”
薛荔嬌聲呼痛,趴在地上,呼痛的瞬間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