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頑石,不過……你這小和尚有些古怪……”
金頂尊者骷髏般的臉上,竟顯出幾分疑惑苦思之色,不過片刻,便又轉過頭。
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對法海並不是真的在意。
抬眼看向江舟,饒有興致一般道:“小輩,你可還有寶貝?”
他似乎對江舟更加好奇,想看看江舟究竟還能拿出多少寶貝來。
“你若沒有其他的手段,那可怪不得老僧以大欺小了,”
“老僧素來沒大沒小,尊卑不分,佛祖當前,也敢唾上一口,縱是三歲娃娃,若是得罪了老僧,也是要捱上一大耳刮子,”
“小妙華看重於你,老僧也不會殺你,卻是要你大喊三聲,你門中之法,不如尊勝。”
“再將你押回寺中,給你剃個小光頭,日後你就乖乖地留在尊勝寺,聽小妙華的話,承續尊勝衣缽吧。”
他又指了指法海:“對了,還有你這小和尚,也需隨老僧回去。”
“……”
旁觀眾人驚異之餘,也微感無語。
原本對於江舟的同情,也變成了濃濃的羨慕。
這尊勝寺怎麼回事?
這麼缺傳人?那你找我啊!
強扭的瓜不甜,你們老逼一個不願意的小年輕幹什麼?
我啊,我啊!看看我啊!
“嘿!”
被眾人羨慕的江舟此時冷笑一聲:
“老怪物,想讓我認輸,入你尊勝寺,也不是不可以……”
“借你一句話,我輸給你,不是我方寸法不如你尊勝法,只是我年紀小,不如你這老怪物活得長。”
“只要你能勝過我方寸法,我自然任你擺佈。”
旁人聽得連連皺眉。
到了這步境地,這小子竟還敢如此乖張,也未免太不識好歹。
“哦?”
金頂尊者獨目中卻盡是好奇。
“小輩,你還有什麼手段?”
“是了,不久前,老僧在黃河底下,感應到一道驚世刀意,與你身上蘊藏之意,倒有幾分相似,難道是你家長輩?”
“那倒是位驚世強者,老僧也未必能及。”
金頂尊者初離黃河,竟一眼看穿他背後有高人,應該是當初關二爺在飛龍谷口,刀斬天上真仙之時,為他所感。
既能感應到那驚世一刀,而且還直言不如。
他卻還是渾不在意地道:“如此也好,你叫他來罷,老僧倒是要讓你心服口服。”
他以為江舟是要搬出自家長輩。
江舟面上冷笑。
其實心中卻有些無奈。
這老怪物說得也沒錯。
但對方實在太強了。
他的底牌不少,但在這老怪物面前,卻都是無用。
也只剩下一座太陰大陣,和超級打手關二爺了。
太陰大陣很強大,不過就算他能成功把老怪物騙入其中,以老怪物之能,也未必能奈何得了。
也只有寄望關二爺能一刀斬……
正當他想要召請關二爺時,忽然一陣怪異的聲響傳來。
“嚓……嚓……”
似乎是什麼粗糙的東西摩擦地面的聲音。
輕微,卻又清晰地傳入在場之人的耳中。
令人不由自主地看去。
只見一方,人群湧動,不斷向兩旁分開。
一個蒼老的人影出現其中。
江舟目泛奇光,不禁停下了動作。
瓦棺寺的住持老和尚?
怎會是他?
此前見過一面,江舟敢肯定,老和尚毫無修為在身,此時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太過出人意料。
尤其是,住持老和尚此時身後正拖著一副古怪的棺。
就像是小孩用泥巴一團一團糊上去,粗糙得就像一根粗大的泥條。
泥棺上用簡陋的麻繩捆縛著,搭在肩上,雙手緊緊握住。
老和尚已經十分老邁,又身無修為,這棺長有近丈,寬有數尺,極為沉重。
麻繩深深勒入老和尚本就枯瘦的手,勒得慘白慘白。
老和尚臉上也滿是吃力痛苦之色。
卻仍一步一步,邁著蒼老、沉重、吃力之極的步子,一點一點地將泥棺拖動。
眾人奇怪地看著這一幕,滿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