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都不能輕動。
但留下肅靖司,也有很多方式。
若是能“和平”地將肅靖司整個接管,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只是敢動刀獄,那就和這個初衷違背了。
動刀獄,比動肅靖司,後果更加嚴重。
而且一想到在無極淵前,那個小白臉的舉動,他就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
不管如何,照這麼看來,這事就算跟南楚無關,這次變故也指望不上對方。
肅靖司不死上一半人,沒被逼到絕境,他們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調動大軍,封絕肅靖司,確實有防止妖魔為禍之意,但恐怕也一樣是想孤立、逼迫肅靖司。
“轟!”
“轟隆!”
幾句話功夫,突然間又是一陣陣巨響,繼而地動山搖。
比剛才的動靜還要大。
眾人都站立不穩,除了江舟等少數人,幾乎都差點摔倒。
“咔、咔嚓……”
還沒等地動平息,眾人便發現腳下大地,突然間道道龜裂。
瞬間蔓延出無數如蛛網般的裂痕。
絲絲縷縷的紅黑色氣流從中噴湧而出。
鶴沖天臉色一變:“血煞!”
其他人臉色更難看。
沒有人比他們更懂這血煞溢位,代表著什麼。
這是妖魔的血氣、煞氣、怨氣糾纏結合,人畜觸之,輕則大病瘋魔,重則慘死。
就算是他們肅靖司中人,平時少不得以血煞煉功,卻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吸收,否則後果也極為嚴重。
這顯然是從刀獄中流洩出來的。
江都刀獄,存在無數年月,裡面也不知道關押了多少妖魔,更不知道有多少妖魔死在裡面。
積攢的血煞之氣多得令人想一想就頭皮發麻,若是失去鎮壓,沒有人敢想那種後果。
江舟在血煞噴湧而出之際,就揮手將太乙五煙羅散出。
五色雲煙瞬間籠罩整個肅靖司。
“你等在此堅守。”
“鶴大哥,勞煩你坐鎮此處。”
江舟說完,便踏虛騰空出上。
說來也不知是他幸運還是倒黴,這事他熟。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和當初吳郡肅靖司幾乎如出一轍。
若無意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基本都一清二楚。
“放心!只要鶴某一條命在,沒人能在此放肆!”
鶴沖天大聲應了一句,掃了一眼周圍的五色雲煙,看了看已經遁空而去的江舟,心裡又嘀咕起來。
這小子,還真能藏。
他突然有種感覺,在刀獄裡江舟叫他大哥,不是江舟佔他便宜,而是自己佔了便宜。
卻說江舟破空而去,片刻間來到江宅上空。
心念一動,江宅中佈置的太陰奇門大陣,便運轉起來。
日月五星輪輪於虛空若隱若現,五座落神坊綻放微光。
他把宅子就安置在刀獄上不遠,若刀獄真出了事,必定會受波及。
“嗯?”
江舟心下微松,便頓時心有所感。
他看到自己家宅周圍,有不少人潛藏在暗處。
這些人像是在監視他的家宅。
而且明顯都認識他,見他出現,便無聲無息地撤離。
若非如此,江舟也不一定能發現。
江舟眉頭微皺,雖有心將這些人留下,不過刀獄突變,事關重大,他暫時也顧不上,只得將那些人的樣貌氣息記下,暫且按在心中,待事後再處置。
身在空中,心眼大開,察探周遭。
果然發現有大片軍兵,將這一帶方圓十數里,都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肅靖司所在之處本就不是鬧市,周圍只有一些官府署衙,此時也早已經遷空。
江舟現在也懶得理會,有這些軍兵在,能省卻他許多手腳,反而是件好事。
當下便虛空而立,雙目直直盯著刀獄出口。
心眼默查四周,謹防再有異變。
不多時,從地面的裂縫中洩出的血煞之氣,已經將肅靖司衙都籠罩了起來。
被太乙五煙羅包裹,無法再向外蔓延。
果然,一如他在吳郡肅靖司中所遇的一樣。
濃郁的血煞中,很快就傳出妖魔的厲嘯悽嚎。
“哈哈哈哈……!”
“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