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不過江舟已經不見。
他們所立之處,是自城門直通內城其中一條主幹道。
寬有百餘丈,長有數十里。
十分壯闊。
道上人流如川,往來不息。
說摩肩接踵或是誇張了些,卻也差不了多少。
江舟這隨意一步,便跨越了裡許之地,如同一滴水落入了河流之中,再不見蹤影。
但下一刻,江舟卻在人流之中,看到了一動不動,好端端站在身前不遠的燕七,淡淡地注視著他,似乎他一直在那裡未曾動過。
這只是區區一個老僕?
有意思……
江舟念動間,已經一手成抓,朝前探出。
燕七兩道眉頭已微見霜白,此時輕輕抖動了下,似乎有些動容。
因為江舟這看似隨意的虛虛一抓,就令他如置身天羅地網之中。
天地間眾生芸芸,獨他一人在劫難逃。
此念一生,便被他斬滅。
眼中血光隱隱。
一瞬間,江舟只覺四周喊殺之聲陣天,血火沖天,無數旌旗倒折,兵敗如山倒。
敗兵如蟻。
他便是這蟻兵之中的一員。
倉皇、驚恐、絕望……
種種負面之念叢生,襲上心頭。
探出的手爪竟微微一滯。
只是一瞬,江舟便從這兵敗如山倒之勢中掙脫出來。
雖只一瞬,卻也足令江舟心中驚異。
這個老頭兒……
他若要勝,恐怕還真不需要為了鬧出大動靜而假裝出力。
因為要勝他,本就要費不小的力氣。
身邊一老僕尚且如此,那燕不冠怕真是盛名無虛。
念動之間,江舟頭頂已有血氣凝聚如狼煙,沖天而起。
徑逾百餘丈,沖天而起。
如今他的血氣修為雖也是大增,但相較於他的道行法力,卻已是大有不如。
不過,逾百丈的血氣狼煙,已是天下少有。
縱然是在玉京之中,也足以驚動許多人。
明明是白晝,本是萬里無雲、金陽高掛的晴空,突然閃爍無數奪目星光。
周圍的人流似乎此時才發現不對勁。
不過,對江舟那氣勢驚人的血氣狼煙,和天上閃耀的星光,似乎都司空見慣一般,並不以異。
只是快速有序,遠遠地躲了開來,卻也沒有散去,帶著一種看戲的神情,遠遠地看著。
而江舟此時卻忽然發現自身如陷入一個巨大的泥潭之中,一舉一動,一呼一吸,都要費盡力氣。
十分力倒只能使出一兩分。
不由抬頭看向那晴空之上的星光。
這是神都的法界?
果然厲害……
“何人敢在京中動武!”
城中防衛竟是來得極快。
這才片刻,便已見一隊軍甲鼎盛的軍士快步前來。
金甲映著日光星光,耀眼奪目,威武不凡。
直接便將江舟與燕七圍了起來。
燕七朝為首將領欠身道:“這位大人,我家將軍有令,帶天波侯前去拜見,犯禁之舉,乃是誤會,稍後將軍自會去禁衛府交代。”
“你家將軍?”
那將領本來冷笑欲斥,待看清燕七面貌,似乎想起什麼,神色頓變。
“不敢,既然七爺如此說了,本將自當遵從。”
將領看了一眼江舟,抬手擺了擺,軍士便讓開了道兒。
燕七看來:“天波侯,請吧。”
這時,燕小五也趕了過來。
面上有些餘悸,顯然也有些慫了:“江舟,要不咱還是算了,去就去吧,你放心,有我在,那老頭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雖然他巴不得鬧大,鬧得那老東西灰頭土臉。
但這是玉京,他和江舟都不一定撐得起後果啊。
江舟掃了一眼四周,感受到不少“目光”。
雖然與他所想有些差異,但也算達到目的,倒不必真的非得大打出手。
當下便點點頭。
“也好,本侯便去‘拜見’大將軍,帶路吧。”
二人跟著燕七走後,那將領也是大鬆一口氣。
這顯然是神仙打架,真要鬧起來,他這小身板可擔不住。
想著,也帶著人快步離去。
街上,人們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