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疏殺意洶洶,江舟倒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遇上了這等齷齪事,不止林疏疏想出了這口氣,他也想。
而且現在這神雷玉府收了那兩個女人,就註定是敵人。
從取月術中所見,那兩個姓朱的女子顯然是為他而來。
至少他是其目標之一。
以對方行事的狠辣,即便他想躲,也是不可能躲得過去的。
何況他也並不想躲。
那兩個女人背後之人,顯然已經盯上他很久了。
若是不揪出來,他念頭也難通達。
這神雷玉府十有八九來頭不小,未必容易對付。
林疏疏不知其中深淺,又脾性剛直,不知曲折。
他卻不能不考慮。
畢竟此處非大稷可比。
不過……
那兩個姓朱的女子可以借勢,他更可以。
現世進來的人,或許有對此世有所瞭解之人。
但若對“全域性”的瞭解,他卻不信能比自己更瞭解。
轉頭看向那個倒在地上的崔姓中年,笑道:
“你姓崔?哪個崔?”
這人眼見年輕道士的慘狀,早已經嚇得臉色蒼白。
不過卻還能保持著幾分鎮定,也是難得。
此時聞言,似乎江舟的話讓他找到了幾分依仗,膽氣漸復,從地上站了起來,理了理凌亂的衣冠,又重拾幾分風度。
林疏疏幾人不知江舟此話之意,他卻明白。
沉聲道:“某崔是,乃清河崔氏子弟,這位真人,此間之事,並非真人所想的那般簡單,其中牽扯極大,”
“也不怕真人震怒,崔某有一良言相勸,此事若揭開,縱然真人你道行通天,那也斷然是承受不起的。”
“真人既然能問出此言,當知崔某所言非虛。”
“清河崔氏?著姓名門,人才濟濟啊。”
江舟點點頭道:“也只有你們,才敢在那位聖王治下,如此肆無忌憚了。”
清河崔氏,五姓七望之一。
若非李唐得了江山,李氏連跟他們並列的資格都沒有。
即便是李世民在位,在這幾姓幾家眼中,也不過如此。
可他沒想到,他所知的歷史便算了,如今這個李世民,是能帶著大唐舉世昇華的狠人,也依然如此。
這便是人性,是歷史的必然嗎?
即便換了一個滿天仙聖的世界,依然少不了這種事。
崔是神色微變。
顯然他也並非對那位唐太宗毫無懼意。
口唇微動,正要說話,卻被江舟揮手打斷:
“其實我並不在意你們之間的勾當,只是我這幾位朋友可與我不一樣,他們都是喜歡行俠仗義、快意恩仇之輩,最是看不得有人欺壓良善。”
崔是聞言,目光微亮。
他是此中老手了,哪能聽不出江舟話中之意?
不怕你張口,就怕你無慾無求。
“不知真人想要什麼?崔某雖非富甲一方,卻也薄有家資,只要真人開口,崔某必定竭力滿足。”
江舟笑道:“誒,這話說的,似乎我恃強搶你一樣。”
崔是連忙道:“不敢不敢,是崔某言語不當。”
“著實是因是得見高人,心中激動,神思仰慕,是一定要表表心意的。”
江舟笑道:“那你倒說說,你能拿出什麼來,買你自己一條命?”
“……”
邊上素霓生三人都是微感無語。
崔是也心中暗罵,卻只能滿臉堆笑,想了想咬牙道:“崔某家中常奉道尊,為表對道尊之誠,曾令人廣搜天下,得一珍貴香油,相傳是西方天竺國用來禮佛所用,名為酥合,價比真金。”
“崔某願傾盡所有,獻上香油十斤,供奉真人。”
江舟笑道:“你拿供奉佛祖的香油來供奉道尊?”
崔是尷尬一笑,正不知所答。
江舟已經轉過頭:“高兄,咬他。”
高柢:“……”
我想咬你!
當老子是狗?
崔是卻是嚇得魂飛天外。
他是親眼看到這個野人一般的人漢子活活將道士撕咬成一癱爛肉的。
連忙高喊:“我有賬本!”
江舟這才看來:“賬本?什麼賬本?我也不經商,不開店,要賬本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