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江舟捂住心口,目中露出幾分驚疑之色方才那一剎那,他彷彿感到心頭被人割去塊肉般,劇痛不已。
旋即又有了一瞬的恍惚走神。
僅僅是這一瞬的恍惚,對現在的他來說也是不可思議的。
以他的道行,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有這樣奇怪的感覺。
更不會這般無緣無故地恍惚出神。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離他而去,令他恍恍然若有所失。
怎會如此……
江舟強按心中驚疑,翻掌勾劃十二神宮,念動間天機流轉,隨心而動。
機周流之間,恍惚看到一副景象。
高懸九天的大日與明月竟當空而墜,落入一片大地自此陡然中斷,這便是他看到的所有。
再看掌中氣機顯化成字。
“日月之運,吉凶之本”
江舟不由眉頭深皺。
怎麼又是這句?
次去鄱亭找那個老學究前算了一次,就是這句讖文。
搞什麼?卡bug了“簌、簌……”
江舟正苦思之時,忽聞一陣枝葉搖動之聲,微微一驚。
抬頭望去,竟是栽在院子一角的桃樹。
陳青青所化的這棵桃樹,不知道是不是不滿被他薄得太多,一直都不開花,導致他很長時間麼得茶喝,幾乎被他遺忘了。
但早已不開花的桃樹,卻不知何時,竟然綻放出了滿樹桃花,奇香陣陣。
江舟望來之時,像是生怕他去摘似的,剛剛才綻放的桃花又迅速凋零。
萬千桃花花瓣隨風飄舞,竟不落地。
緩緩飛旋,漫天花瓣,竟然漸漸匯聚成人形。
多時,一個妍麗嬌美的身姿便走了出來。
工舟見狀不由站了起來。
道:“陳小姐,你可終於‘睡醒’了。
陳青青雙手輕扶在腰間,朝江舟微微欠身護,青青感激不盡。”
江舟擺擺手:“你怎麼這時候…”
今時不同往日,陳青青如今在他眼裡沒有太多秘密可言她所化的桃樹整日在自己眼皮底子下,狀態如何,他再清楚不過。
陳青青當初受重創,卻得了他的太乙清寧露,不僅沒有折扣根基,反而是得了什麼大機緣。
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蛻變,方才一直未能化形而出。
不錯,陳青青應該處於關鍵時刻,還不到她化形而出之時陳青青柳眉低垂,輕聲道:“江公子,那日薛荔與你所說之言,青青聽見了。”
江舟聞言恍然,微一沉吟,嘆道:“這麼說來,你想去找神秀?”
陳青青垂首不語。
江舟搖頭道:“你既然聽見了,應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大梵寺連我如今都尚不敢去,你去又有何用?”
陳青青抬起頭,面龐清麗嬌妍,卻令人感受到其心堅定。
“江公子,這些日子,多謝江公子照顧,青青這便拜別了。”
“罷了,我也不勸你。”
江也不知道她和神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看她模樣,是勸不住了連大梵寺都敢去闖,足見她對神秀之心說罷,從彌塵幡中取出一塊紫金他在幡中收了不少錢財,以備不時之需,不過這樣的紫金也是不多。
將紫金合在手中一搓,便成了掌心大小的一塊圓牌。
並起兩指,以先天戮妖劍氣在牌上刻下一字拋了過去說道:“此物你拿去,若是……將此物拿出來,大梵寺或許至少能留你一命。
陳青青接過一看,牌上只有一個“殺”字!
觸目生疼,徹骨生寒。
江舟知道自己還沒這麼大本事,留下的一道劍氣也絕不可能對大梵寺起什麼作用。
他只是用這塊牌子表明態度。
洗天戮妖劍氣是他獨有,大梵寺見了自然知道是他。
只要大梵寺對他還有什麼想法,就不大可能會對陳青青怎麼樣華竟陳青青對大梵寺來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妖”,殺與不殺並不重要,倒不如賣他這面子。
“多謝江公子。”
陳青青這段時間以來都在江宅,並非什麼都聽不見看不到,知道江舟今時不同往日,也明白這塊隨手造就的紫金牌的份量又微微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江公子,薛荔…她心地不壞,並非性惡之人,江公子若是與她倒也不必太過苦惱。”
說完,便化作一陣香風散去,再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