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頭,應了聲,便俯身刨了起來。
以他的道行,手刨也不比用鋤頭鐵鍬慢。
很快就刨出了一個更大的坑,裡面的東西完全顯露了出來。
也跑來看熱鬧的落墨書生詫道:“一隻鼎?”
江舟突然有些古怪之意。
他自然也看見了。
這是個方鼎,高闊皆有三尺餘。
粘著厚厚的塵塊,卻仍可見其通體碧綠如新。
待謝清溪將方鼎抗了出來,眾人才看清這鼎的全貌。
鼎有四足,上有一蓋,也不知是時日太久,被泥土封上了,不見縫隙,與鼎身如若一體。
四面鼎壁上均鐫刻字畫,有兩面是字,兩面是畫。
花滿月看了幾眼,只見上面的文字扭曲怪異,多看兩眼都犯暈,不由移開目光。
“這是什麼文字?”
“是丹鼎文。”
落墨書生說著,已將一面鼎壁上的字唸了出來:“龍過碧水知非俗,我得丹山信是珍。好謝上天無盡景,不妨羽客煉庚申。孰道野人無用處,也能揮劍斬妖氛。”
“這是什麼意思?”
謝蘭雪姐弟與花滿月幾人都滿臉問號。
落墨書生沒有回答,轉到另一邊,將另一面鼎壁上的字唸了出來:“丹爐燦燦隱人家,白水紅花日日華。爐內有方煉三元,世間何處覓丹芽。”
卻只有短短四句。
“你竟識得這文字?”
江舟有些意外道。
落墨書生搖搖頭:“我本喜書墨,對古今諸多文字都有涉獵,師門之中亦載有此種丹鼎之文,多為古時服煉水火外丹的真修最喜用此文字。”
“不過也僅此而已。”
“水母碧龍丹鼎?”
忽聞清甜之音響起,卻是趙太真也被驚動,走了出來。
看著方鼎,露出幾分意外之色。
江舟奇道:“你認得此鼎?”
趙太真點點頭,又搖頭:“曾有耳聞,卻不甚了了,只是見這鼎模樣,與傳聞頗有些相像。”
她朝李真顯看來:“倒是李道兄,應當識得。”
李真顯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江舟:“這確實是碧水野人的水母碧龍丹鼎。”
謝蘭雪奇道:“怎麼還有人叫野人的?”
“此人非道非僧,無門無派,自號野人。”
李真顯道:“其道行如何,卻無人得知,但他的煉丹之術,卻是名顯三界,獨樹一幟。”
“這倒也算不得什麼,但傳聞他有一寶鼎,能聚真陰水母於鼎中,黃芽自生。”
花滿月不解道:“什麼是真陰水母?黃芽是什麼?”
李真顯道:“這是丹道真言,總之,你只須知道,以此丹鼎煉丹,絕對不會失敗。”
旋即又用一種無法言喻的眼神看向江舟。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
這傢伙剛剛才說要開爐煉丹,又無爐鼎可用。
馬上就發現了這麼一尊寶鼎……
若不出意外,那些丹鼎文字所指,恐怕就是說這寶鼎之中,還藏有碧水野人的煉丹寶訣……
不止李真顯,趙太真也在看他。
江舟被兩人看得渾身不自在。
他這運氣……
確實離譜了點……
雖然“發現”寶鼎的是謝清溪,但之前卻是自己隨手撿了一塊石頭,露出了這個坑。
之前還只是撿撿零花錢,運氣最好的時候也只是得了一部《穀神調春令》,代價卻是陳徑草拿命送的……
現在是更離譜了,這樣的寶鼎,還是直接送到家門口……
想到高柢所說的立大教聚氣運之說,難不成,是因為他將李真顯等人聚到了一起,鼓搗出了方寸寶地?
不管怎麼樣,這樣離譜的運氣,江舟自己都覺得有點害怕。
別人或許只是單純當他運氣好。
可像趙太真、李真顯這樣的人物,怕是沒那麼好糊弄。
指不定會想到什麼、懷疑什麼。
並非他不信這兩人,只不過炁根元靈的存在,實在是見不得光。
不管怎麼說,“老天”就這麼在他要開爐煉丹又正缺爐鼎之時,直接送了一尊寶鼎上門。
無論李真顯再怎麼不解與抓狂,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江舟收了鼎,就跑回自己院中去研究了。
這事也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