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久聞李兄家常淵源,精擅‘鼎煉’之術,特來求教。”
李真顯見他姿態極低,心中傲氣又湧了上來,昂首道:“哼,那是自然。”
兩眼一斜:“不過我為什麼要教你?”
江舟笑道:“李兄,你已經兩次輸給了我,上回運氣好,小宮主沒有看見,可這回卻是在小宮主眼皮底子下被打了個鼻青臉腫,你不想找回場子嗎?”
李真顯頓時七竅生煙。
打人不打臉……不,這混賬不光打臉了!打完了還要來踩上一腳!
“江舟!你不要欺人太甚!”
江舟連忙道:“李兄誤會了,江某這是為李兄籌謀啊,你說說,佳人在側,你若總輸給我,有點不好看吧?”
“若是李兄肯指教於我,那便證明至少於此道之上,李兄足為我師,豈非比打贏我更強?在人前更有面子?”
嗯?
李真顯一怔,旋即雙眼發亮。
有道理!
不過……
他忽然覺得臉上生疼,吸了口涼氣。
一口怨氣又湧了上來,教這小子,咽不下這口氣啊……
江舟察顏觀色,知道他心動了,只不過仍有些糾結。
便打鐵趁熱道:“而且我兩次贏你,你還能教我,不是正顯得李兄胸襟廣闊?據我所知,女人是最不喜歡小肚雞腸的男人的。”
李真顯臉色一變,頓時道:“好!”
卻也記著江舟之前的話,目光飄向另一邊,那是趙太真住的院子。
砰的一聲故意將門弄出老大聲響,大聲地道:“你進來吧!”
“那我就勉為其難,指教於你吧!”
“你要用心學習,不要辜負李某一番苦心!”
江舟:“……”
……
“所謂鼎煉之術,其實乃我蜀中李家九鼎火煉之術,”
“煉丹,煉器,煉炁,煉體……”
李真顯侃侃說來,竟也不因二人間隙,故意隱瞞甚至誤導。
除了其家傳之秘不便言說,他自己所知所悟,種種關鍵之處,竟都娓娓道來。
江舟倒是頗為意外,凝神靜聽。
偶爾也出聲問詢,或是說出自己所想。
李真顯於此期間,常露異色。
只因江舟所言,大多皆是玄妙之處,偶有妙語處,竟對他也有許多助益,令他多有所悟。
便也漸漸認真起來,從應付敷衍,到真心指教,慢慢又你來我往,倒有坐而論道之意。
而江舟與李真顯一番談論下來,他不僅對煉丹之術有了更深的瞭解。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以往利用紫府天闕中的大羅八景煉化妖魔血肉的方式,太過粗暴。
簡直可以說是暴殄天物。
不僅是浪費了妖魔血肉,更是汙辱了大羅八景。
這一談,便是一日一夜過去。
最後江舟忍不住心癢道:“李兄,我近日有意開爐煉丹,可否請李兄從旁指教?”
他之前化身達摩,從籌備法壇之處貪墨了不少好東西。
再加上於秦嶺之中,受萬妖追逐,擊殺了不少,也得鬼神圖錄賞賜了不少好寶貝,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之物。
原本不知其用,但聽了李真顯一日一夜說講鼎煉之術,便知道這些東西竟有不少都是煉製丹藥法寶的天材地寶,而且極為珍貴。
有了“九九龜息功”,又有《骨脈觀》,內煉之法他已不缺。
如今倒缺“服外丹法”。
手中有如此多天材地寶,又初窺鼎煉之術的奧妙,江舟哪裡還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