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滅法神色一變:“法相乃道果之顯,如此驚天異象……道大難容!”
法相凝聚之勢驟停,顯是力有未逮,道果難成。
一句話,這是破境失敗了!
衛平生道:“大哥,這小子心太大了,真當法相道果是想有多大就多大?就不知道量力而行?”
他嘴上如此怪責,臉上卻是焦躁無比。
顯然是在擔心江舟破境失敗。
素霓生也忍不住道:“常前輩,可有補救之法?”
他出身純陽宗,其實知道在這種破境之時,若有高人從旁相助,往往有超越自身極限之機。
這也是有傳承的名教仙宗的優勢所在。
宗門之內,一脈相承,機會都比別人多得多。
。只是此時此刻,遠水難救近火,他也無法請求宗門相助。
而他自己的道行也遠遠不足,此地有這種本事的人,恐怕也只有常滅法。
問題只在於江舟此時的異象太過驚人,其道果氣機也晦澀難名,旁人哪怕道行遠勝於他,也未必能對他有助益。
而且常滅法困禁掛單和尚之時,耗費極大,幾近油盡燈枯,此時連走路都要人扶,又如何助人?
果然,常滅法聞言,便知其意,卻也只能搖頭。
“若本將全盛之時,或能助他一臂之力,現在……”
說著,他臉上現出幾分猶疑之色。
歸南雁、衛平生二人與其相交多年,幾乎心意相通。
見他神色,便明其意。
衛平生焦躁道:“大哥,這小子是我肅靖司將來之柱石,絕不可隕!你有什麼法子只管說來,就算要我衛平生這條性命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歸南雁也說道:“大哥,不必顧忌了。”
常滅法嘆道:“他如今境地,皆因道大難容,除非有人能以莫大道行為其點化,再以歸元之法,將自身修為法力灌注其身,強行提升他的道行,不過……”
他抬頭看著那將近潰散的異象,搖頭道:“他這道果,你我誰也未曾見過,如何解得?如何點化?”
“本將也算是縱橫天下多年,見聞頗廣,如此道果,卻是聞所未聞,恐怕這天下也沒有幾人能為他解得,除非是紅塵三仙一流,或是請得燕大將軍親自,以無上拳意助其以力破境……”
衛平生暴躁道:“哎呀!咱上哪裡找燕大將軍和紅塵三仙?”
常滅法長長一嘆:“那就只有一個法子,將我等的血氣、法力,盡數灌入其身,助長其破境之力,拖延其道果崩碎之時,或許……他機緣渾厚,能於生死成敗之間大徹大悟罷……”
眾人聞言皆默。
不談此法兇險,就算他們願意犧牲自己,成全江舟,卻也未必能成功。
生死成敗之間徹悟,說白了就是碰運氣。
這種運氣,還是億萬中無一,與登天無異。
素霓生深吸一口氣:“常前輩,晚輩願意一試。”
林疏疏嗤笑道:“嗤,這種事,輪得著你?我與這小子相識最久,論交情,豈是你這牛鼻子可及?就算要輪,也該本公子第一個!”
謝道人和落墨書生相視一眼,皆是搖頭一嘆。
他二人雖有心相助,但終究與江舟的交情還沒到那種程度。
若有他法,倒亦願盡力,可是事關自己一身道行,乃自己多年苦修,宗門心血所聚,可不僅是自己的事了,豈容輕棄?
“他是我肅靖司的人,什麼時候輪得著你們這些外人插手?”
衛平生不屑說道,話音未落,也不理二人反應,人已大步踏出。
歸南雁看了常滅法一眼,點點頭,也跟著走出。
。二人來到幾化虛無旳江舟身旁,相視一眼,同時雙臂一振。
頭頂頓時有血氣洶湧而出,如狼煙滾滾,徑有數十丈,沖霄而上。
兩人同時反掌朝自己胸前一拍,血氣狼煙頓時一震,竟驟然崩散,化為道道血氣逸散。
二人也同時噴出一口血霧,臉色也瞬間蒼白,卻如若未覺,雙掌翻動,以一身武道精意強行搬運逆行的血氣。
道道血氣再度凝聚,化為長龍,當空卷舞,朝江舟倒卷而來。
血氣如龍如虹,直直撞入江舟虛化的身軀。
正如常滅法所說,道大莫容!
江舟早已經迷失在那尊道胎之中。
這“道”太大,他根本難以容納。
結果就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