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騎士在陽州官道上疾馳,揚起一路煙塵。
直至江都城外,才放緩了速度。
行至城門前,來往出入的行人都紛紛向那騎士投去驚奇的注目。
不是因為那匹馬有多神駿,而是因為馬上的騎士竟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子。
女騎士抬頭看了眼江都高大的城牆,馬也未下,直接走入門洞。
對著上前阻攔的兵丁丟擲了一紙公文,便暢通無阻地騎馬奔入城中。
她一路奔至江宅門前,方才勒馬駐停。
正好看到了要出門採買的弄巧兒。
“咦?許都尉!”
他們這些從吳郡就眼著江舟的人,對於江舟在吳郡肅靖司中的同僚都很熟悉,而且關係都不錯。
一眼便認出眼前之人便是許青。
不由驚喜叫道。
“您怎會在這兒?”
許青卻是勉強一笑:“弄巧,江舟呢?”
弄巧撓頭道:“公子?他昨兒出去了啊,說是有公事要辦,這幾天都不回來的。”
“什麼!”
許青一驚,面現苦惱,低聲道:“這可怎麼辦……”
弄巧道:“許都尉,您有什麼要緊事嗎?要不您進來和曲姑娘說吧。”
“曲姑娘?”
許青納悶道:“哪位曲姑娘。”
“是我。”
曲輕羅從門後款款行出。
抬起眼皮,掃過許青:“你是許青?”
許青見了她,心中一驚。
堂堂九天聖女,她怎能不識?
她怎麼會在這兒?
聽弄巧兒剛才的話,再看她現在乖巧侍立一旁的模樣,倒有幾分像是這裡的女主人似的。
許青思慮間已經翻身下馬,也顧不得心中驚疑,說道:“正是,曲仙子,可知江舟在何處?”
曲輕羅輕淡道:“不是你飛劍傳書,請他去救援你九宮劍派弟子?”
“什麼!”
許青一驚,脫口而出:“我何曾飛劍傳書?”
曲輕羅眉頭輕蹙。
立時明白飛劍傳書果然是個陷阱。
許青也醒悟過來。
這是有人冒她之名,將江舟給引了去?
不由急道:“他現在在哪兒!”
曲輕羅知道江舟有化身之法,必然不可能是本體前去,故而也不見多少急色:“你來找他,所為何事?”
許青道:“我師叔與一眾同門被困腸山,我聽說江舟與襄王交情不淺,是前來求助,請他出面,求請襄王出手相救。”
她深知以自家師叔與一眾同門的本事,若是都被逼到了絕境,找江舟也沒什麼用。
也不想因此連累江舟,故而只是想請他代為打點罷了。
曲輕羅淡聲道:“那你不用去了,他此時當已經到了虞都。”
“什麼?”
許青滿臉不解。
……
哭葬棺。
“唉……”
一聲蒼桑的嘆息聲,從江舟背後傳來。
江舟緩緩轉動頭顱,九宮長老鬼藏劍那仙風道骨的樣貌出現在他視線中。
其餘弟子卻是滿臉震驚不解。
看樣子,鬼藏劍這一手,連他門中這些弟子都完全沒有預料到。
鬼藏劍滿臉惋惜地道:“江大人,你不應該來的。”
“聽說你與青兒有過命的交情,若非不得已,老夫實不願如此。”
“哼……”
“江舟”悶哼一聲,血已經從嘴角湧出。
澀聲道:“你既知我與許青交情,身為她的師長,如此作為,你置她於何地?來日又要以何面目見她?”
鬼藏劍搖頭嘆道:“老夫為我九宮劍派萬世謀,問心無愧。”
“她是我九宮劍派弟子,自也當以宗門為念,豈可因私情而廢?”
“看來是姓虞的給了你什麼許諾了……”
“江舟”譏笑道:“你這麼快就把寶壓到姓虞的身上,就不怕輸得傾家蕩產?”
“哈哈哈哈,江小賊,事到如今,你還要逞口舌之利?”
崖上的虞禮大笑道:“不過也無妨,不管我虞國如何,你也是瞧不見了。”
他神色猛地一沉:“農歸藏,還不殺了他,更待何時?”
他可沒有跟死人廢話的習慣。
鬼藏劍嘆道:“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