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那這裡……”
陳將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問。
“哼,留下一部人馬,將剩餘糧草運回虞都,其餘人等,撤出飛龍谷!”
虞國公說完,便翻身上馬,離了飛龍堡。
糧草都被燒了,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還要這空堡作甚?
不得不說,虞國公雖陰沉隱忍,但臨機決斷,也果毅得很。
……
飛龍谷谷口。
這裡兩面皆是筆直的懸崖。
中間一條寬不過三丈的峽道。
可謂是天險惡地。
江舟若不是早得那奇怪的女子“夢”中所見,一清二楚。
提早做了種種佈置,又有著紙人甲兵這一手奇兵。
僅僅是這一道谷峽天險,就足以令他一切謀算落空。
虞國公騎在馬上,在千軍簇擁之下,站在這谷峽之前,也仍然不敢相信。
即便飛龍谷暴露,但這樣的天險,怎麼說破就破?
對方是怎麼做到的?簡直如兒戲一般。
如今多想也無用,他只想著趕快趕回去,盡舉國之力,兵出兩江口,虞國才有活路。
只要能撐過這一陣,以陽州的兵力,最多也只能守住江都西南諸地,與他劃江而踞。
待復兒歸來,就算朝廷起大軍來援,他也不懼了。
“駕!”
虞國公在大軍護擁之下,踏進了谷峽之中。
行至過半,虞國公看著兩邊越來越高聳陡峭,甚至微微向前傾斜,充滿壓迫性的崖壁,便如同無數伏兵突起一般,心中忽然隱隱起了不安。
不由下令道:“加快速度!”
大軍於谷峽中賓士,被狹長的峽道拉得同樣狹長,彎彎曲曲,綿延數十里地。
“國公小心!”
一直緊隨他的那個布衣漢子,突然勒馬,整個人向前一撲,擋在了虞國公頭前斜上方。
極遠之處的崖壁之上,突然爆起一點暗金色的光芒。
不過是剎那之間,便如破碎了虛空,千丈之外,念未動,金芒已至。
那漢子也十分了得,這一撲之下,也是念動間便到了虞國公前方。
暴喝一聲,整個人爆發出奪目的血光,如同一輪血日般,懸在大軍頭頂。
沖天而起的氣血,如狼煙般凝而不散,將漫天的雲層破開一個巨大的窟窿,旋轉不休。
只是下一刻,這輪奪目的血日便被一線暗金瞬間穿透。
那是一顆暗金色的彈丸,在剎那之間,扯出了千丈的殘影。
將這位上三品的強大武聖給瞬間洞穿。
餘勢不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虞國公的頭顱轟然一聲暴裂。
紅白四射。
周圍的大軍茫然地看著馬上那具無頭之屍,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噗!”
那布衣漢子被一丸透身而過,一口血雨從口中噴出,整個人的氣血急速消退,從空中落了下來。
回頭一見那無頭屍,頓時目眥欲裂。
“啊——!”
如同絕地之中的獸吼,眼中迸射出三尺血芒,盯著千丈外那個飛騰而起的人影,暴喝一聲。
“給我死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