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虞禮怒罵道:“飛龍谷如此天險,又有骷髏營十萬大軍屯守,若無數倍兵力,絕無可能攻入!姓元的區區三萬人,就算他膽大包天,又怎麼可能有這本事!”
飛龍谷,是虞國屯糧重地。
那裡有虞國多年來籌備的軍糧、器械等物,只待時機一到,便乘時而起。
可以說,若是這個地方有失,那虞國大軍就廢了一半了。
他如何能不失態?
“公子……”
那人小心翼翼地道:“是……那個江舟……”
虞禮雙眼一突。
他想起了“江舟”“死”前的詭異笑意,還有留下的那句話。
原來……
頓時臉色通紅。
也不知是羞是怒。
枉他還自以為運籌帷幄,不費一兵一卒就能解決這個仇人。
沒想到反而是自己被人耍了。
別人都打到了自家後院,他卻還自以為得計。
“不可能!”
虞禮滿臉紅中透黑:“只有他一個人,哪來的本事攻入飛龍谷!”
“那個……”
那兵丁也快哭了:“公子,不是一人,他、他……”
“砰!”
虞禮再無平日的風度翩翩,抬腳就將那人踹得在地上滾了幾滾:
“到底什麼!快說!”
那人也不敢有怨言,爬起來跪伏在地:“卑下也不知,只是得探子訊息,說那人只是揮了揮手,便有無數兵甲湧出,飛龍谷各處要道均被其攻入,怕是其數不下三十萬!”
“聽說那些甲兵不懼刀兵加身,無知無覺一般,只知殺戮,骷髏營猝不及防,連軍陣都來不及佈置,便被衝散,讓敵軍攻入了谷中。”
“如今國公已經親自調遣大軍馳援,飛龍谷雖破,但有骷髏營據天險、堅堡而守,他們一時也攻不進飛龍堡,屯糧當不致有損!”
兵丁飛快地說著,還加了一句,生怕說慢了,虞禮惱羞成怒之下,當場就把他斬了。
“父親也出城了?”
虞禮喃喃道,卻不是在問他。
只是他乍聞此信,並未有半分安定。
反而有種不安的直覺。
他承認,他確實低估了那賊子。
此時正視之下,他自問在這樣的情況下,絕不會率大軍去強攻飛龍谷。
莫說三十萬大軍能不能攻下飛龍谷,如此重地,本就絕不可能孤懸一地。
在內有天險堅堡重兵,在外有數城相連,皆有重兵屯守拱衛,牽一髮而動全身。
待大軍合圍,攻入谷中的敵人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即便可以攻下,也逃不了,更不可能將糧草運出。
哪怕成功把內中的糧草都毀了,又能如何?
糧草毀了,大軍還在,虞國還在。
雖能令虞國過半軍力癱瘓,但糧草被毀,必定令他虞國陷入有進無退的絕地。
剩下的軍力瘋狂猛撲之下,究竟會有什麼後果,他們就一點不怕?
只要能撐過一陣,以虞國國力也能很快緩過氣來。
雖免不了元氣大傷,但用數十萬大軍為代價,不嫌太重了?
有這股力量,做什麼不好?
打仗不是這麼打的,打不死你也要咬下你一塊肉,這完全是街頭混混的路子。
那小賊這般作為,究竟圖的什麼?
虞禮現在把江舟當成了勢均力敵的對手,以己度人。
卻根本沒有想過,對方真的就是一個不懂兵事的人。
街頭混混打架?
江舟還真是這麼個路子。
……
飛龍谷。
谷中空曠之地,盡是如蟻潮般的軍兵湧動,撕殺之聲震天。
“哈哈哈哈!”
元千山一刀砍翻一片,狂笑回頭道:“好小子!我現在倒是有幾分信你,能助我晉入將門勳貴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