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虞拱免不了一驚一乍地叫起來。
江舟的取月異術所現,是三年前的秋闈大比。
那個老頭明明還在其中出現,幫著那郭暇換回了書稿,怎麼會死了?
虞拱不由疑道:“妙寂大師,你不會搞錯了吧?”
妙寂神色未變,淡淡道:“若你問的是這道興坊中人家,那就不會有第二個人。”
“餘家世代在貢院為吏,到那餘鬥已有近百年。”
“至於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貧尼卻不知了。”
虞拱不由朝江舟看了一眼,露出問詢之意。
江舟也沒有什麼異色,想了想,朝妙寂道:“大師……”
妙寂對虞拱臉色淡漠,愛搭不理,這時卻正色道:“江居士,你是我佛門德賢,貧尼不敢當居士大師之稱。”
江舟一愣,旋即一笑,也不糾結,笑道:“既然如此,恕我託大,妙寂道友,既然餘鬥已死,不知那餘漢一家,如今在何處?”
妙寂點頭道:“餘家雖世代為貢院書吏,但也正因如此,要維繫歷代子孫不丟了書吏之職,家中餘財都用在了培養子孫讀書,打點各路環節,家世向來清貧,”
“直到三年前,餘家忽然得了一大筆錢,便舉家搬離了道興坊,不知去向,此後之事,貧尼卻是不知了。”
虞拱急道:“哎,大師,你別不知道啊!此事事關重大,你再想想,那餘家到底去了哪裡?”
妙寂搖頭道:“貧尼不知便是不知,這位大人若是不信,貧尼也無法。”
江舟揮手道:“虞都尉,既然妙寂大師不知,你也不要為難大師。”
說著,便站起身道:“妙寂道友,多謝見告,江某問完了。”
妙寂點點頭,便站了起來,又往戒壇走回。
虞拱道:“江大人,怎麼不多問幾句?這妙寂尼姑確實如傳言一般,訊息靈通之極,也許會知道些什麼。”
江舟看了一眼那戒壇,便轉身道:“不必了,已經足夠了。”
虞拱一頭霧水,見江舟走遠,趕緊追了上去。
“江大人,那現在怎麼辦?要不要老虞我繼續去查查那捲書稿的下落?”
江舟有點奇怪地道:“虞都尉,你怎麼對此事這麼上心?這案子好像也不歸咱們肅靖司管吧?”
虞拱一愣,旋即咧嘴笑道:“這不是事關大人你嗎?我老虞自然要上心些。”
江舟翻了個白眼:“誰跟你說這事與我有關?”
“那個……”
虞拱剛想說那個郭瑜,可想想這事一直都只是郭瑜想找江舟,而不是江舟想找她,事實好像這事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啊?
他這是馬屁拍錯地方了……?
江舟搖搖頭,揹著手在街上閒逛起來。
心裡其實也轉動開來。
他這話像是隨口一問。
但其實卻並非如此。
郭瑜這事,從一開始就有點古怪。
他感覺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將這件事一直推向自己這邊。
明明是和他毫無關係的事情,卻在不知不覺間和他關聯到了一起。
他自己可以說是因為好奇心和不平之心作祟,虞拱呢?
還有郭瑜,為什麼從一開始就知道來找他?
江舟倒是沒有懷疑虞拱,他完全沒有理由。
只是這事著實透著古怪。
尋思片刻,便對虞拱道:“虞都尉,勞煩你去提刑司,替我取一件郭瑜的貼身之物來。”
“還有,再查查當年郭暇有沒有上榜。”
虞拱微怔,旋即應了聲是,也沒有追問,便匆匆而去。
他知道江舟必是有了計較。
剩下江舟一人,也沒有了閒逛的興致,回到家中,開始琢磨起這事來。
這樁案子,看似是三年前的秋闈。
書生郭暇,家境殷實,為人正直,好書法,痴書成性,有一卷字帖視若性命,從不離身……
谷在上屆秋闈大比考試之時,將字帖也帶進考場,還將字帖當成卷子交了上去,在考場外徘徊不去……
直到夜晚,遇到一個老書吏,說能給他換回,但事成後要三萬錢為報酬……
郭暇答應,老書吏果然為他換回,事後卻被貢院守軍找上門抓走,說他於考場舞弊,下獄問斬……
事後,老書吏的兒子如約得了“鉅款”,舉家搬走,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