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人!”
“哎哎!這裡是朱家!容不得爾等放肆!”
“快停下!否則必叫爾等不得好死!”
江舟帶著人徑直闖進朱府。
一路上自然是不斷有人阻攔。
朱家家宅廣廈綿延,迴廊百轉,裡面的的豪奴、護院自然也是不計其數,而且個個都有不尋常的身手。
只是遇上江都肅靖司這些在妖魔屍體裡打滾出來的巡妖衛,那還遠遠不夠看。
都用不著江舟,甚至用不著那些校尉出手。
一路打翻了不知多少人,直闖朱府中庭。
“威脅官差,阻擋辦案,定是妖魔同黨,拿下!”
“再有反抗者,殺無赦!”
江舟只有在最開始有人攔阻時,冷冷地說了一句,便一直負手前行,半步未停,也沒有人能讓他停下。
不過,朱家倒底是朱家,如狼似虎的肅靖司,並沒有能把他們嚇住。
反而越來越多的人從各個地方湧了出來,如潮水一般朝他們一擁而上。
越往裡走,肅靖司眾人的壓力越大,幾個肅妖校尉也不得不加入到混戰中。
江舟前行的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
這讓他神色越來越冷。
這就是大稷的名門高第?
一座府邸中,竟然就藏瞭如此多的人手,而且個個是高手。
若非是他們肅靖司,換了別的衙門,哪怕是蕩寇司,都沒那麼容易闖進來。
肅靖司的人,個個都是踩著無數妖魔屍體走出來的,沒點本事,連血肉屍骨都很難剩下來,全都被妖魔所啃噬了。
這簡直可以是在家中藏了一支精銳軍隊。
若是這些權貴家中,家家都如此,大稷還能掌握在人皇手裡,簡直就是一樁奇蹟。
歷代人皇,恐怕都是玩弄平衡術的高手。
完全是在走鋼絲一般。
“都給我住手!”
忽然,一個渾厚頗有威嚴的聲音炸響。
這聲音似乎天然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威嚴正大,令人不由自主地就依言而行,紛紛停手罷鬥。
這樣的力量,江舟也並不陌生。
除了儒門浩然正氣,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力量,有這樣近似於言出法隨的威力。
江舟抽出負在身後的一手,抬了抬,肅靖司眾人頓時微退幾步,仍與朱府家丁、護院對峙,只在中間讓出一條道來。
江舟從中走了出來。
對面也有一行人從後面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個,是一個頭發花白,長鬚垂胸的儒袍老者。
梅清臣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這是懷右朱家的真正掌舵之人,朱家大老爺朱一顥,當朝地官司徒名義上是朱家家主,其實做主的,還是他,雖無朝職在身,卻是朱家世襲二品上卿。”
大稷文人功名,科舉只是起始,士方為貴,上為大夫,再上為卿,又各分三品。
二品上卿,幾乎已經是文人在世之時能獲封的最高功名。
不官而官,無官而貴。
此時,那朱一顥已經沉聲道:“梅司丞,我朱家沒有什麼得罪肅靖司的地方吧?”
“你帶著這麼多人,闖到我家中來,打傷我這許多人,是何道理?”
梅清臣心一顫。
見朱一顥和其身後一干個個身份不凡的朱家人,都在目光炯炯地怒視著他,頓時叫苦不迭。
卻也只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雖然他現在巴不得變成透明的,但卻必須站出來。
現在肅靖司中,明面上還是他執掌,他開脫不了。
而且,他可不想讓江舟出來,再把事情惡化。
若是可以,他都恨不得把江舟塞進自己袖兜裡。
“呵、呵呵……”
梅清臣乾笑了兩聲,朝朱一顥行了個禮:“朱老卿相,下官有禮了。”
上卿雖非官,卻有資格立於金闕之上,而且位同宰輔。
縱是人皇,也要時常問政於卿,所以也有卿相之稱,久而久之,也成了正式的敬稱。
“非是下官斗膽,只是今早我司中接到貴府中人報案,說是府中有邪物作祟,下官生怕府中有人遭了邪物所害,一時情急,顧不得請示老卿相,多有得罪,望乞見諒。”
“胡說八道!”
他話音剛落,便有朱家人怒斥道。
“我朱家世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