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報仇?”
紀玄將從提燈童子嘴裡問到的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江舟也沒有什麼意外。
當初在南州消閒谷,也算是他將這小鬼給捉回肅靖司。
儘管他並沒有損傷半根毛。
記恨在心,來尋他晦氣,合情合理。
但……
江舟不信。
當下笑道:“老紀,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紀玄道:“依僕看,這小妖並沒有說謊,但他並沒有完全交代。”
一旁的鐵膽捏著拳頭,露出森白的牙:“公子,既然這小東西不肯說,就讓掩把他的骨頭一根根捏碎,再要不說,留著也沒用,直接捏爆他的頭!”
“提燈童子?”
素霓生詫道。
江舟沒有避忌二人,他在一旁聽了許久,也聽明白了。
“他竟找到江兄這裡來了?”
當初消閒谷是和素、曲,還有林疏疏三人一道。
所以素霓生也認為其中有自己的責任。
不由擔憂道:“若只是他一個倒還罷了,聽聞其祖燈花婆婆對其十分疼愛,怕是不會放任他一人來此。”
“江兄放心,此事貧道也有責任,斷不會讓江兄獨自承擔。”
“多行不義,作惡多端,本就該殺。”
曲輕羅神色淡漠,卻隱有幾分肅殺道:“她不來便罷,若讓我知曉,她有意包庇縱容作惡,即便天涯海角,百年千年,也定要將其誅殺。”
“……”
江舟角嘴微微一抽。
素霓生也擦了把汗。
那可是五散仙之一,聽說是一位一品至聖。
你說殺就殺?
不過還好她也有自知之明。
憑她的天資成就,短則數百年,多則千年,確實是必然踏能入一品。
屆時誅殺燈花婆婆,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這個時候說殺,卻為時過早。
江舟搖搖頭道:“神光兄放心,這燈花婆婆雖然厲害,江某也不是沒有依仗,殺不得她,自保總是無虞。”
素霓生一驚:“江兄難道是有意要引出燈花婆婆?”
以他的心智,不難猜到江舟將提燈童子綁在家中的用意。
見江舟笑而不語,便嘆道:“是了,江兄出身不凡,自是不懼。”
今晚見識過江舟故意展露的手段,素霓生也是暗驚不已。
別的不說,那三十六尊護法神魔,即便是在純陽宮,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
純陽宮也有煉製有類似的道門力士。
但就算是他這個幾乎被內定為下一代純陽宮掌教的人,也沒有這個福分,能有幾十尊四品力士隨身。
不是拿不出來,別說四品,即便是上三品的力士純陽宮也能拿出來。
只不過一來代價太大,二來也沒有這個必要。
像這位江兄這般奢侈的門派,他還真是平生僅見。
素霓聲暗歎,說道:“不過此事畢竟也與我有關,屆時燈花婆婆若真尋來,還請江兄定要言語一聲。”
“想來看在我等師門長輩的份上,燈花婆婆也會太過為難。”
江舟笑了笑,隨口道了聲:“好。”
素霓生一看他神情,便知道他沒有放在心上。
只當他是要將此事獨自扛下。
不由暗自打定主意,待純陽宮的師長到來,定要請師長出面,代為周旋。
總不能讓江兄獨自面對。
“那個毒婦何在?”
曲輕羅忽然有些不耐道。
鐵膽心直口快,有點愣愣地指向一處:“在柴房。”
“哼。”
曲輕羅雲袖揮動,幾個虛光圓盤憑空浮現。
緩緩一轉,便見一人被她從虛空中直接攝拿了出來。
竟是許氏被其直接從柴房中隔空攝來。
然後當著眾人之面,騰的一下無火自燃。
許氏只在火中哀嚎了聲,便化為虛無,連一絲灰燼也未曾留下。
“與妖通間,毒殺親夫,惡虐幼童,其罪當誅。”
曲輕羅面罩寒霜地說道。
江舟:“……”
素霓生:“……”
剛剛口快的鐵膽這時已經不動聲色地慢慢挪到了紀玄身後。
只可惜以他的身材,兩個紀玄也擋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