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二位,能不能收斂些?”
廣陵王有些吃味地看著江舟和曲輕羅兩人“眉目傳情”。
他現在算是回過味兒來了,江舟為什麼對他有種厭煩嫌棄。
明明上次見面,還挺好相處的一個人。
在看到曲輕羅這位聖女對自己和對江舟差別巨大的態度後,廣陵王感覺自己被塞了滿嘴酸梅。
看這模樣,這位令天下多少高門俊傑、仙家子弟趨之若鶩的九天聖女,竟然墜落了凡塵。
要是讓人知道,恐怕又會是一場巨大的風波。
連他自己都有些暗暗吃味。
不過……
太過分了!
本王問連看一眼都欠奉,他問就知無不言,還當著本王面就明送秋波。
廣陵王幽怨地瞪了了江舟一眼。
江舟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也沒有理會這個有點奇葩的郡王。
用傳音入密與曲輕羅討論那具“女屍”。
前祀“餘孽”,非同小可。
何況還是位帝姬,傳出去必然會招來麻煩。
而且正如他現在和曲輕羅所說的內容。
這具“女屍”,十有八九是和前祀帝陵有關。
要不然也太巧合了些。
大堆的仙門中人正散佈在黃河上,尋找前祀帝陵。
這裡離黃河不算遠,偏偏就出現了一具疑似前祀帝姬的女屍。
“咳、咳咳……”
江舟正在與曲輕羅無聲討論,廣陵王在一旁滿心不是滋味。
旁邊簡陋的房屋裡傳出一陣虛弱的咳嗽聲。
牛大方神色一變,不顧江舟幾人,急匆匆地就跑了進去。
江舟與曲輕羅雖然沒有跟進去,但一牆之隔也難以阻礙他們的耳目。
屋裡還有個婦人,躺在一張用乾草鋪成的床榻上。
面無血色,神情虛弱痛苦,嘴角有一絲剛咳出的血漬。
兩人相視一眼,江舟回頭看了一眼缸中“女屍”,將兩個大缸重新倒扣,拿出彌塵幡對著大缸搖了搖,便收了進去。
然後便朝屋中走去。
廣陵王雖然有些嫌棄,卻也捏著鼻子跟了進去。
“當家的……你不用管我了,我是不成了……”
才進了門,便聽到那婦人虛弱的聲音。
“閉嘴!你這婆娘瞎說什麼?”
“寶兒還小,可離不了人,你這婆娘難道想撒手不管?那可不成,你嫁給了俺,就得乖乖服伺俺一輩子。”
牛大寶坐在一旁,雖然語氣粗暴,卻透著濃濃的情意。
他手裡端著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熬出來的湯,上面飄著幾根像草一樣的東西,還有一片密密麻麻,如同螞蟻般的小蟲子。
廣陵王好奇地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
幾人進來,牛大寶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他神情中帶著一種麻木。
即便明知江舟幾人是貴人,也與他毫無關係。
若不家中挖出了那麼一個禍端,他也根本不會把人請進來。
這種麻木,江舟不是第一次見。
初至此間時,流落荒野,與那些流民同行數日,他太熟悉了。
那是對生活沒了希望的麻木,與行屍走肉無異。
相比於那些流民,牛大寶還算是好的。
江舟忍不住道:“牛大哥,大嫂這是得了什麼病?”
“沒什麼,咱們這些下賤人家,大都這樣,熬一熬就過去了。”
牛大寶聞言抬了抬眼皮,又垂下。
“哎,我說你這漢子,婆娘有病你不帶她去看大夫,就扔在這破地方熬?”
廣陵王看不過去,叫了起來:“沒病也讓你給熬出病來了!難不成你存心想熬死她,另娶一個如花似玉的婆娘?”
對於他的指責,牛大寶只是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便沒再理會。
倒是乾草榻上的婦人,掙扎著半撐起身子,黯淡無光的渾濁眸子在江舟幾人身上掃了幾下,才朝廣陵王道:
“這位……貴人,俺、俺當家的不是這樣的人,他說得沒錯,俺這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熬一熬就過去了……”
廣陵王聞言,更是氣得笑了。
合著他這難得的好心,人家還不領情。
“這倒是稀奇了,本……我剛才還聽你說自己不成了,看來你是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