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雷符都打不死,這玩意在八品中也絕對是頂尖的那種
這裡不是在吳郡城中。
太乙五煙羅是能讓他立於不敗,可殺不了對方,時間一長,一但血氣耗盡,藍條清空,那真要任鬼宰割了。
江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逃回郡城,所以五煙羅只能在關鍵時刻保命用。
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能使用。
兩人果斷逃跑。
似乎被江舟兜頭一臉打蒙的“女子”這時已經抬起頭來。
這一抬頭,露出了她那張臉,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豔麗和媚惑?
本是慘白卻透著豔紅的臉,此刻就像是黑色的蠟泥被熱油噴濺,燒出了滿臉的坑坑窪窪,密密麻麻。
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黑色黏稠的液體不斷地流淌滴落,甚至連一張完整的臉型都沒了。
一道刀痕,起自右肩,貫穿了整個前胸,直達左腹。
刀痕中流出的也不是血,而是黏稠腥臭的黑液。
眼神渙散茫然,過了幾息,女鬼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眼中已經變得怨毒無比,看著正在逃跑的江舟背影。
陡然化為一道如煙的血紅影子。
聽到尖叫聲,正在逃跑中的江舟二人就知道不好。
下一刻,兩人就覺心中猛的一陣劇烈絞痛。
不過江舟只是痛了一瞬,身上似乎有金光一閃,痛楚便漸弱,但仍然是一陣陣地揪疼。
金九卻沒這麼好運,直接痛得滾到地上。
江舟一驚:“你怎麼樣!”
金九痛得臉色煞白,五官都揪到了一起,軀體顫抖著。
“是冤死咒……這東西肯定生前肯定是被人挖了心肝……”
“這東西是隻厲鬼,恐怕快要進入七品了,江舟,咱倆今天只怕要交代在這兒了……”
冤死咒?
江舟一驚。
這是一種很沒有道理的詛咒之法。
效果如何,全看鬼物生前是怎麼死的。
被咒之人,也會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淹死鬼能讓人死於溺水,吊死鬼能讓人吊頸窒息而死。
這東西若是死時被人剖心,他們兩人恐怕也要經受剖心之痛而死。
就像是一種因果,鬼物蒙極怨而死,這種極怨是束縛它們的因果,卻也是它們最強大的力量來源。
除非比鬼物更強大,能抵擋這種怨孽,否則只有將源頭消滅掉,才能化解這種怨孽冤咒。
反過來,若是這冤咒咒不死人,那麼就要換成施咒的鬼物魂飛魄散了。
江舟之所以沒有金九那麼嚴重,恐怕是他心口龍芻的作用。
但即便是龍芻能令諸邪退闢,也闢不了這咒殺,只能緩解他肉體的疼痛。
因為這咒殺本來就不是邪,是冤孽,是因果。
金九說著,強撐著劇痛,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幾滴露水,用手指接住,往眼睛一抹。
“這是楊枝清明露,是在春祭之日,仲春與暮春交替之時,採露水與楊柳調成,能破陰陽界限,看到那些陰邪之物。”
金九匆匆說道:“你剛才那幾下雖然讓它傷了元氣,但恐怕還對付不了它,反而將它激怒。”
“我先擋它一擋,你有什麼手段,趕緊使出來,否則今晚咱們都得交代在這兒。”
他見了江舟剛才甩出的那張符,就知道這個平日裡平平無奇的同僚不簡單。
話音剛落,便見紅影一閃。
金九猛地揚起斬妖刀。
“砰!”
血光爆閃,他整個人驟然倒飛而出。
人在半空,還沒落地,忽然一個鷂子翻身,腳在地上猛地一踏,便反向另一個方向射去。
手中的斬妖刀爆射出血紅的煞氣,往虛空一斬。
一道紅影自虛空浮現,顯出那女鬼怨毒的臉龐。
金九沒有停頓,舉刀就劈。
江舟還是第一次見他動手。
平日裡看著溫和,平易近人,這打起來刀勢大開大合,橫平豎直。
看著有幾分笨拙,威勢卻兇猛無比。
每一刀起落,都要帶起如同獸吼般的呼嘯。
刀風過處,地面都片片龜裂。
猛得一塌糊塗。
不過金九雖然很猛,那女鬼卻更不好惹。
血紅的影子如煙如幻飄忽不定,金九的刀勢雖猛,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