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散去,露出小兒的身形,掉落下來。
它懷中的小金佛也咕轆轆滾落地上。
【誅斬陰刀鬼子一,賞柳葉金刀一】
【陰刀鬼子:鬼母百子,磨屍為刀。——鬼母所產陰子,聚陰煞邪怨而生,至陰至邪,能噬陰屍成刀,戮魂陷魄。】
用陰雷符搶了個人頭,江舟看著鬼神圖錄展開,收錄磨刀小兒真靈。
現在也不是看這東西的時候,暫時收回圖錄。
此時尤許驚異地看了江舟一眼,旋即解下自己的捆妖鎖,抖手一甩,捲起地上的那尊小金佛。
牢牢地捆住,拿在手裡。
眼中神色陰沉不定。
江舟也看向這尊小金佛。
看到這東西他才明白,為什麼剛才會在那尊大銅佛上看到“不乾淨”,這小金佛就是那個不乾淨的東西。
隱藏銅佛之中,其氣息隱隱與銅佛的大梵三昧糾纏,被更加濃郁的大梵氣息所遮掩。
尤許忽然轉臉大怒,叫道:“將竇安和帶過來!”
巡妖衛押著惶恐的竇安和來到面前。
尤許滿臉寒意:“竇安和,你給本校尉老實交代,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人冤枉啊!”
竇安和頓時哭嚎起來:“小老兒實在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啊!”
“小老兒一向敬佛,這佛堂便是小老兒平日禮佛之所,這金佛是小老兒請回來的,已經供奉了數年,哪裡知道這裡面竟藏有妖魔啊!”
尤許冷然道:“哦?請回來的?你倒說說,從哪座禪寺寶剎請的?”
竇安和神色微滯,吞吞吐吐道:“這、這個……卻不是什麼禪寺寶剎,只是一個行腳的和尚,數年前上門來化齋,小老兒一向敬佛,便請他入府,備了上好的齋席款待於他,”
“許是那和尚感念小老兒盛情,說要為小老兒請一尊真佛進宅,保小老兒家宅平安,福德廣進,”
“小老兒雖不信,卻本著敬佛之心,鑄了這一尊大佛,那和尚就坐在大佛前,唸了一天一夜的經,便說真佛已經進宅,”
“小老兒初時並不在意,但自此之後,果然是順風順水,買賣也做得越來越大,這才信了那和尚所言。”
“可誰知……誰知這裡面竟會藏有妖魔啊?!”
竇安和哭喪著臉大叫:“大人,小老兒真是冤枉啊!”
儘管他說得似乎合情合理,但尤許臉上的森冷並沒有半點淡去。
反而更加寒意迫人。
“嘿、嘿……”
從牙縫裡擠出兩聲冷笑:“好,不肯說是吧?來人!”
“將他拖下去,待稍候押回肅靖司,就讓刑房的兄弟好好招呼他!”
“是!”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兩個巡妖衛應命架起竇安和,也不顧他亡命叫喚,直接拖了出去。
“哼,冥頑不靈!”
尤許怒哼了一聲。
“肅靖司好大的威風啊。”
一個冷淡生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剛剛被押出去的竇安和竟然很快又被擋了回來。
將他們擋回來的,是一個高冠大袖,青色袍服的中年官員,看穿著便知這是個文官。
身後還跟著幾個差吏。
尤許皺眉道:“你是何人?”
“本官民曹從事,呂克彥。”
來人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便在佛堂中掃視,並未將尤許和滿屋的巡妖衛放在眼裡。
尤許眼裡閃過一絲怒色,向外面把守的巡妖衛叱道:“肅靖司辦案,閒雜人等膽敢擅闖,一律以同罪論處,你們不知嗎?”
那幾個巡妖衛惶恐道:“校尉大人……”
“行了,你那威風就不要在本官面前擺了。”
呂克彥淡淡道:“本官接到百姓告狀,有人無故侵擾百姓,擅入民宅。”
“你肅靖司除妖本官管不著,可你們無憑無據,如此大動干戈,侵擾本官治下鄉野百姓,本官便容你不得。”
尤許冷哼道:“哼!百姓?此人勾結妖魔,擄掠殘害許多無辜幼童,還敢私蓄香火冥錢,禍亂陰陽兩世,你還要阻攔本校尉嗎?”
呂克彥不屑笑道:“是真是假,還有待商榷,此人非是妖魔,沒有證據,你不能帶走,即便是真,那也是本官治下之民,你肅靖司也無權治罪。”
他揮了揮手:“來呀,將人帶回府衙。”
他身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