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錢泰韶的案前站著幾個巡妖衛,似乎正在處理公事,見到江舟,一點都不意外。
江舟也一點都不客氣,跟那幾個巡妖衛打了個招呼,便一屁股坐到了錢泰韶旁邊。
拿起案上的一本書籍,隨意翻了翻。
嘶~
《擒龍監秘記》!
好傢伙!
江舟在藏經閣閱遍史書,哪裡不知道這玩意兒?
相傳前朝曾出過一位權傾天下的帝后,垂簾把持朝政,手段高明酷烈,連皇帝都淪為其傀儡。
但其性卻荒淫無度,曾在宮中設一擒龍監,招納男寵,穢亂深宮。
這本書,就是從前朝流傳下來,專門記錄擒龍監秘事,甚至是種種宮廷“秘技”的。
江舟瞪大眼睛看著老錢:“老錢,認識你這麼久了,我竟然不知道你是這種人。”
錢泰韶正在記錄著什麼,聞言抬頭,看到江舟手中的書籍,頓時老臉一紅。
旋即江舟也不知怎麼的,手一輕,書已經不見了。
“咳咳,行了,你們功勞都記錄在冊,走吧”
老錢乾咳幾聲,揮手驅趕幾個巡妖衛。
“江兄,我等告辭了。”
他們不像江舟,對老錢不敢無禮,自然不敢久留。
紛紛客氣地對江舟告辭,然後都頗為羨慕地看了眼他,才先後離去。
老錢才紅著老臉,有些惱羞成怒地道:“你來幹什麼?今天儘快,沒空聽你胡咧咧!你走!”
江舟有點想笑。
平時看這老頭都是一副萬事不縈於心的高人模樣。
今天可算是露出老色批本性了。
未免他羞愧撞牆,江舟沒有繼續揄揶他:“行了老錢,都是男人,看就看了,有什麼好怕的?”
他不屑道:“而且不是我吹,就你看的那東西,對我來說根本就是過時的玩意兒。”
錢泰韶讓他這麼一打岔,倒忘了不好意思,鄙視地打量了他某個地方一眼道:“就你?女人都沒碰過的嫩豆丁,跟我吹這牛?”
這回輪到江舟老臉一紅。
這死老頭,眼這麼賊呢?
被一語點中死穴,江舟也不好意思繼續吹牛,連忙轉移話題,拿出那隻葫蘆。
“乾坤酒葫蘆?!”
老錢一眼看見這葫蘆就叫出名字來。
果然,他認得這東西。
他面帶驚愕道:“你哪來的這玩意兒?”
江舟將事情前後說了一遍。
老錢拿過乾坤酒葫蘆,翻來覆去看了幾眼,目光落到那兩道刀痕上,不由意外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本事。”
“這酒葫蘆可是酒仙人採崑山金精所煉,堅不可摧,即便是神兵寶刃也難在上面留下半點痕跡。”
“酒仙人?”
江舟道:“這東西是那酒仙人的?這酒仙人是何方神聖?”
“以前是,後來不是。”
老錢卻搖頭道:“此物雖是酒仙人所煉,內有乾坤,用來裝酒,便是大如江河,也儘可裝得下,但若用來裝他物,便頃刻即滿。”
“這麼奇怪?”江舟手裡摩挲著葫蘆,還有人費這麼大功夫做出這玩意兒,只能裝酒不能裝其他東西的?
老錢笑道:“酒仙人酒仙人,你聽他名號便知,嗜酒如命,酒尚在仙前,為了一口酒,那是連仙途大道也能拋棄之人。”
“不過他雖好酒如命,卻也仍有一物,比這酒更重,便是信諾二字。”
他指了指葫蘆道:“此物也曾是其心愛之物,後來聽說與羅剎道人賭鬥,把這葫蘆輸給了羅剎道人,為此傷心欲絕,從此不現人間。”
“卻不知為何今日到了此處,還被酒蟲鬼給附靈去騙酒了。”
他看了眼江舟道:“此人生性不羈,極重信諾,這葫蘆輸出去便是輸出去了,你不必擔憂。”
“倒是羅剎道人,你需小心在意。此人是一位三品元神真人,無門無派,行事全無正邪之分,只憑喜怒、利害,兼且生性偏激,氣量狹小,你拿了他的東西,若是遇上,恐怕難以善了。”
“啊?”
江舟一驚,眼珠子轉了轉,說道:“老錢,你這麼愛喝酒,這東西跟你簡直就是絕配,要不……送給您老吧。”
“我倒是想要,不過奪人所好的事,我老錢向來不做。”
老錢撇撇嘴道:“你就別打我主意了,我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