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必要弄得人盡皆知了。
所以宋廉很乾脆地揮手摒退廳堂中侍候的下人。
江舟這才兩手疊在腹前,狀似恭謹道:“老大人,可否容下吏近前稟告?”
宋廉微微皺眉,似有不喜,不過想起眼前之人似乎與李東陽有些關係,便還是決定留些臉面道:“你為吾婿之事奔波,也算有功,既然如此,你近前來吧。”
江舟面上恰到好處地露出喜色,走上前來。
在宋廉身側躬著身,將事情經過都說了出來。
當然,是他修改過的版本。
也將他自己是撇得一乾二淨。
還把徐文山殺妻之事隱了過去。
只說一個鬼物不知為何,要殘害徐文山。
要是宋廉知道他掌握了這種陰私,絕對不會對他有任何善意。
儘管已經決定把姓宋的解決,但在將這個麻煩解決前,還是不要透露的好。
所以在言語間,江舟將仇恨都往那隻怪鳥和王碧所說的那個道人身上引去。
似乎這一切,都是那神秘道人所指使。
又隱約在其中摻雜了一些陰謀論,有意引導宋廉往自己身上去想。
半真半假,實中藏虛。
江舟知道,像宋廉這樣的人,敵人一定少不了。
疑神疑鬼是必然的。
宋廉確實聽得皺眉不已。
也開始懷疑,是不是京在結下的仇敵在暗中針對他?
江舟沒有忘記王碧說的那個道人。
他這麼做倒也沒有指望能靠宋廉找出那道人來,不過如果能達到這個效果就更好了。
江舟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宋廉的神色。
看到他皺眉露出沉吟懷疑之色,用左手覆著右手。
左手下蓋著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屍蟲咒。
心中默誦起了咒訣。
周圍已經無人,宋廉也未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江舟此刻更是就幾乎貼身站在宋廉身側。
屍蟲咒很快便生效。
化作無形無質,只隱約現出一縷粉色的屍蟲,在他衣衫遮擋下,無聲無息地鑽入了宋廉體內。
江舟心下微喜。
鬲蟲咒。
噬人下屍,令人深陷情慾,縱情聲色,透洩元精,七日滑精而亡。
江舟回肅靖司的路上,已經從燕小五口中打聽到宋廉的一些為人稟性。
知道這老傢伙年紀雖然一大把,可也是個老色批。
說是夜夜無女不歡可能誇張了些,畢竟他縱然有心,也沒有這力氣。
但實際情況也差不了太多。
一大把年紀,身邊寵妾美婢成堆不說,還經常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用各種令人不齒的手段從外面掠來許多良家女,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遭了他的禍害。
屍蟲咒魘人三尸,殺人於無形無跡。
這鬲蟲咒和他簡直是絕配。
能讓宋廉死得順理成章,神不知鬼不覺。
江舟不是沒有想過,有高人能看出這樣的死因。
但這個機率很小,就算真看出了,也很難牽扯到他的身上來。
相比於留下宋廉這個後患,這個險顯然更值得冒。
江舟不怕殺死他帶來的隱患,只擔心宋廉身居高位多年,身上或許有什麼寶物能防得住他的屍蟲咒。
現在看來,屍蟲入體尚不自知,即便他身有寶物,也是防不得這符咒了。
“嗯,你做得不錯,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宋廉安靜地聽江舟說完,神色如常地開始送客。
江舟也沒有多說,恭謹地施禮告退。
“來人。”
等江舟離去後,宋廉沉著臉叫來一個老僕。
指了指門口,沉聲道:“去查查那個巡妖衛。”
老僕眯眼道:“老爺,您是懷疑……”
“一個巡妖衛罷了,老夫疑他作甚?”
宋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只不過老夫行走官場這許多年,靠的便是謹慎二字。”
“老夫雖料他不敢耍弄什麼手段,卻也不能任他說什麼便信什麼。”
老僕躬身讚道:“老爺英明,老奴這便去查。”
“去吧。”
宋廉擺擺手,端起茶杯細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