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泉號令符一直被他貼身收藏。
此時應該在陽世家中自己的肉身中。
但他現在竟然感應到了九泉號令符。
這東西平時經常用來制符。
除此外,就是上次查到冥紙金人突然冒出來一次,一群金人瞬間化為香灰。
冥紙金人那次他也曾以為有了什麼變,研究過幾次。
只不過都毫無頭緒,也就一直將隨身帶著,和一方普通的印璽差不多,根本沒有什麼用。
江舟現在感應到九泉號令符,似乎有一種強烈的慾望,來到自己根前。
這動靜像是被眼前那方城隍大印所引發。
此時他的肉身為太乙五煙羅所護,內外隔絕。
但九泉號令符卻有種幾乎要衝破隔絕,連五煙羅都有無法阻擋之勢。
甚至連陰陽界線,也未必能阻隔。
江舟心中一喜。
他此時狀態實在是有苦難言。
他雖然三教兼修,但對敵手段都在武道上。
若肉身尚在,他還有一戰之力。
如今是魂魄之身,十分力發不出一分。
根本不可能與這些陰神對抗。
只能拖延時間等待分神尋到破界之法。
陽世,城隍廟。
“我師弟為官府勞心勞力,鞠躬盡瘁,你們卻任由那城隍陰司胡作非為,勾他生魂。”
“我若不來,還不知師弟竟被你等如此作賤欺侮!”
“今日我若不砸爛這邪神金身,豈不是令世人笑我方寸山無人?”
“李白”正用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對刑長恭等人質問。
刑長恭與燕小五等人也知道了這位大名鼎鼎的謫仙人怎地突然下凡來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才頭疼不已。
燕小五跳腳炸毛道:“他奶奶的,耗子舔貓屁眼子,不知死活!”
“這城隍老官昏了頭了?連我兄弟也敢勾?”
刑長恭已經滿頭大汗,聽他乍呼頓時氣得一腳踹了過去。
“頭兒!你踹我作甚?”
“踹死你活該!”
刑長恭擦著滿頭大汗:“你知不知道陰司擅拘生人魂魄是多大的罪過?拘的還是江舟那個能惹禍的主,親孃咧,我這仕途要完啊!”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
江舟在他看來是個不安份的主,還有眼前這個“師兄”,那是敢把天都捅個窟窿的真神!
好死不死,偏偏這事還讓他給撞上了……
這要處置不妥當,別說仕途,他小命都難保啊。
“李仙人李仙人!且慢且慢!”
刑長恭見“李白”提劍又要去砍城隍金身,連忙攔住賠笑道:
“這金身可是萬民香火所聚,震懾邪祟,保萬民不受陰邪侵害的,可萬萬砍不得啊!”
“李仙人,咱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把你師弟給救出來再說,陰司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多延誤一刻,他就有可能多受許多苦。”
“這樣,我這就去找咱們總捕,讓他請監天司的仙師們出面,一定把你師弟給救回來!”
“李白”故作遲疑片刻,才正要答應,突然再次心有感應。
“哼!”
“我方寸山的人,又豈需假手於人?”
說罷,口中再次吟誦,如來時一般,腳下雲氣自生,便踏雲御風而去,瞬息即逝。
刑長恭手搭涼棚:“親孃咧,還真是仙人啊。”
燕小五一頭黑線:“頭兒,這事兒你還不快去稟報總捕?耽擱了我怕你真的仕途不保啊。”
“親孃咧!”
刑長恭聞言,如同屁股著火一般猛地蹦起來。
“走走!快走快走!”
……
“李白”數息之間回到江宅,果然見得九泉號令符已經將原本貼著皮肉的太乙五煙撐得擴散開來。
小樓中有五色煙霞瀰漫而出。
一道血紅的印璽在煙霞之中左衝右突。
連三千里雲夢河澤都能輕而易舉擋住的五煙羅,此時竟然有些搖搖欲墜,困鎖不住它。
怕兩者僵持,有所損傷,“李白”連忙心念一動,五色煙霞頓斂,從本體肉身口鼻鑽入。
“李白”穿窗而入,剛好看到九泉號令符上幽光一閃,便像是將虛空破開一般,鑽入其中,傾刻不見。
……
陰世城隍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