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某在肅靖司也見這不少鬼祟之人,但凡心中有鬼,即便掩飾得再好,也總有些細微之處會露出破綻。”
“適才說那人神色不對,也並非虛假。”
事實上,江舟都需要有多專業的水平,能看出什麼微表情之類。
實在是那個女人演技真的太差了。
素霓生他們或許沒有感覺出來。
但他飽受過這種瞪眼咆哮式演技的塗毒,對方眼裡有沒有戲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林疏疏臉上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
江舟笑道:“不過,最重要的並非,是她露了底子……”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根一頭尖銳,帶著一絲血跡的木棍。
正是剛才少女用來捅錦衣劍衛的那根。
江舟指了指被少女捅破了一層皮的錦衣劍衛,一邊說一邊走過去道:
“這位兄弟血氣雄渾,一身皮肉不說堅如精鋼,也是韌如牛皮,這棍子尖銳,那人趁他不備,能傷他皮肉,也勉強算合理……”
正說著話,他忽然反手捅向那個錦衣劍衛。
那劍衛猝不及防,被他捅個結實。
“噗~”
木棍當即被崩斷。
林疏疏瞪眼道:“你幹什麼!”
其他人也一臉驚異。
不過他們倒不認為江舟心懷惡意。
否則被他捅的劍衛此刻也不會好端端地站著,滿臉無辜。
江舟笑道:“這位兄弟血氣雄渾,普通人即便是能偷襲到他,血氣自生感應,也會將其震飛。”
“那女子若真是普通人,還是一個長時間未能進食的流民,她如何還能握得住這‘兇器’?”
“若是手中無力,這木棍只會被震飛脫手,這木棍乾脆,若如方才我這般稍稍運力抵抗,便當斷折才對。”
素霓生眼睛一亮,恍然道:“是了,她雖極力遮掩,未露一絲氣息,但她卻本能之下,仍使了巧勁,這木棍才沒有震飛,也沒有被震斷。”
江舟丟斷手中的半截木棍,沒再多言。
這幾人都是聰明人,點到即止。
說穿了很簡單,但江舟也不能跟他們解釋什麼是牛頓第三定律。
身體的細微本能,就已經讓那女人暴露。
眾人恍然,只有那個被捅了兩次的錦衣劍衛一臉無語委屈。
雖然他皮糙肉厚,兩次捅他的人都沒有真正用力,只是擦破點皮。
但也很傷自尊的好吧……
素霓生嘆道:“想不到我等毫無察覺,幾乎為其所算,在江兄面前卻如此簡單,一眼便令其無所遁形。”
林疏疏好奇道:“你們方寸山還教這些東西?”
江舟笑道:“呵呵,雕蟲小技,不值一提,其實論起洞察秋毫,破案追兇,我那楚師兄比我強多了。”
“楚留香這小子還有這本事?”
林疏疏兩眼一亮,攛掇道:“那你趕緊把他找來,讓他把剛才那個賤人給我揪出來,今天這口氣不出,我林疏疏要寢食不安。”
“……”
“我看你分明是想找人打架鬥劍吧?”
素霓生一語揭破他的用心,招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幾人正閒聊著,素霓生忽然注意一旁的曲輕羅神情有異。
若有所思,不由開口道:“曲姑娘,你可是知道那人是誰?”
“什麼?”
林疏疏連忙道:“曲輕羅,你知道那賤人來歷?快說!”
曲輕羅回過神來,她一向憑心意做事,無論面對什麼,都幾乎見不到情緒。
此時卻面現猶豫,半晌才用一種不確定語氣道:“那個人……”
江舟幾人都朝她看去。
曲輕羅猶猶豫豫地道:“我也不知是不是,不過……她所使的法門極我似乎見過。”
“哎呀,你倒是快說啊!”
林疏疏急不可耐。
曲輕羅道:“若沒看錯,那女子所使,很有可能是太陰真功。”
“太陰真功!”
素霓生和林疏疏都是一驚。
只有江舟一臉莫名其妙。
還是素霓生這道士體貼人,察覺到江舟的疑惑,解釋道:
“太陰真功,乃是七絕宮不傳之秘,聽說只有七絕宮宮主修成此功。”
“即便是其座下七絕,也不過是得傳皮毛。”
江舟不由道:“難道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