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個話頭略過,又問道:“那位鮑刺史如何說?”
“鮑刺史?鮑刺史並沒有參與到此案中。”
許青搖頭道:“刺史只行監察之責,鮑大人迴避,也是情理之中,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江舟皺眉道:“這位鮑刺史平時官聲如何?”
許青道:“剛正不阿,鐵面無私,不過私下裡待人親和,見過他的人,都會說上一句如沐春風,不愧大儒之姿。”
“我也與鮑大要打過交道,確實是一位令人敬佩的人物。”
江舟搖頭嘆道:“連都尉大人都敬佩,還真是位厲害人物啊……”
許青皺眉道:“怎麼?你懷疑鮑刺史?”
江舟搖頭:“倒不是懷疑,只是他出現的未免太及時。”
他沒有告訴許青自己所知道的。
因為沒有意義。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憑他三言兩語就能“抹黑”的?
傳出去反而是個大麻煩。
即便是他自己,到現在也仍然有些懷疑陳青月。
哪怕他已經認定鮑信有問題。
許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沒坦蕩相對,但略了過去,說道:
“你說那處山谷是提煉血煞珠,煉製屍兵的所在,不過目前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證據可以證明,而且……”
許青放低聲音道:“關於血煞珠,朝廷的態度有些奇怪。”
“哦?”
“我聽過一種傳言……”
“當今陛下,有意縱容那幾位皇子爭鬥……”
許青低聲說道,卻點到即止,沒有多說半句。
轉而道:“此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這次來找你,便是提醒你一句,血煞珠之事,暫時不要去管了。”
“天家的事,天家都不管,自然輪不到我們來越俎代庖,明白了嗎?”
許青說完,又怕江舟多想,說道:“你放心,此前你我所做之事,都師出有名,落不到把柄,即便有什麼,也自有人會周旋。”
“你也不必沮喪,雖然偏離了初衷,你這些日子所為,也令我肅靖司名聲大震,神都裡那位大將軍如今都知道你江舟的名字,且口出讚譽,你也算是揚名立萬了。”
“……”
江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臉上更沒有半分高興。
原本聽到這個案子就這麼草草了結時的怒意勃發,到了此時,卻忽然有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