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忽然道:“你會養馬嗎?”
張實一愣道:“倒是曾給富貴人家餵過馬。”
江舟道:“我家裡最近雜事頗多,還有馬要餵養,你這餅也莫要賣得太晚了,早些回來,幫我照料好馬匹,每月去向紀玄多要一錢銀子。”
張實大喜:“是!謝江公子!”
江舟看著他欣喜地挑著餅箱離去,搖了搖頭。
他雖然開啟了心眼,但平時也不會隨意去窺探,反而刻意收斂。
否則那些家長裡短,人語雞鳴狗吠,都能把他煩死。
不過就算如此,隔著半條巷子,張實家中這幾天發生的事,也沒能瞞過他。
閒事莫管,何況是別人的家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提醒一下,也算是盡些心力了。
……
“江大人。”
來到肅靖司,守門的甲兵還記得他。
“日前來得匆忙,還沒來得及和諸位見見。”
江舟笑道,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江某新官上任,見面禮還是要給的。”
眼前這個頭領,名叫雷肅。
幾天前來報到時他就知道了這些甲兵的身份。
這些甲兵其實不屬於肅靖司系統,而太守府所屬的巡防軍。
江都各部衙門都是由他們看守。
算是統一調配的安保大隊。
雷肅一怔,旋即忙道:“標下怎敢……”
江舟道:“誒,小東西,雷統領和諸位兄弟莫嫌棄。”
雷肅聞言,不好再推辭,接了過來:“多謝大人賞賜。”
江舟笑了笑,便走進衙門。
“頭兒,這位江大人倒是一幅好脾氣,還真講究。”
“快看看!”
江舟一走,守門的甲兵便圍探頭探腦。
雷肅不在意地一笑,開啟了瓶子,便是一愣。
原本他還不怎麼在意所謂的見面禮,畢竟在他想來這位江大人初來乍到,一窮二白說不上,但也不大可能拿出什麼能讓他動心的東西來。
“豁!血煞丹啊!”
幾個甲兵看到瓶子裡隱隱透出的血煞之氣,都是一驚。
“這麼多,怕不是有二三十顆!”
軍中武道,和肅靖司一樣,都是修煉血煞為主。
血煞丹蘊含精純的濃郁血煞,是修煉武道的絕佳輔助。
江舟在吳郡立下的功勞,足夠他從肅靖司拿許多東西。
他自己未必用得上,但有備無患,來之前準備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眾甲兵得了這瓶血煞丹,即便平分到十幾個人手中,也足夠他們兩三個月的用度。
平時他們想要得到一顆,那都是要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才行的。
自然高興不已。
“我說什麼來著?看到沒有,這位主兒一來就收買人心,肯定是不甘於寂寞。”
“聽說他原來就是個執刀人,短短大半年時間,就一躍而成從五品命官,若說他是個淡薄名利的,打死我都不信。”
司衙中一個角落,有幾個人冷眼旁觀,將門口景象看在眼底,低聲議論著。
“不管他甘不甘於寂寞,反正衙裡職司就這麼多,他這個士史若從別人手上搶飯吃,可沒這麼容易,不管是哪邊,可都不是吃乾飯的。”
“得,也不關咱們的事,且看熱鬧吧。”
……
百解堂上。
梅清臣呵呵一笑:“江士史不必在意,這些人整日閒著就喜歡嚼嚼舌根。”
他很清楚江舟的實力,雖然隔得遠,但這些話語不可能瞞得過江舟耳目。
江舟喝了口茶,笑道:“梅司丞多慮了。”
“江士史果然心胸開闊。”
梅清臣忽然道:“不過……他們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
“司中情況,江士史大概也瞭解了些,對於接下來的安排,可有什麼想法?本官當盡力滿足。”
“不必刻意安排,該如何,便如何。”
江舟笑道:“若是可以,江某便鄰一個修訂條文典籍的職司吧。”
士史之職,可以說管得很雜,刑獄,訴訟,追兇,制定條例,修補典籍,等等都有涉獵。
說是萬金油也可以,說是不用管事的閒官也可以。
就看他怎麼選。
“這……”
梅清臣有些意外,不過看江舟神色,